浑身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浓烈的消毒水味让我知道,我此时身处在医院。
若非身体上的疼痛提醒着我,我都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门外正好有人走了进来,我抬头看去,眼中满是恨意,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颤抖着,恨不能当场杀了这个畜牲。
冯哲见我醒来,快步走到病床前,“你的伤还没好,先躺下好好休息。”
看着他关切目光,听着他心疼的话,我冷笑出声。
“你现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想做什么?”
冯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利索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不对,老婆我错了,我昨天鬼迷心窍,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对你动手,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他面上神情,我当即大笑起来,我用手死死握住被子,才能压下我心头怒火。
“老婆,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也不愿意变成这样,我有躁郁症,昨天肯定是我的病发作了,才会将我变成了那样。”
听着冯哲的话,我冷冷的看着他。
他仿佛怕我不信,当即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冯哲,的的确确有躁郁症。
可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恨不能当场把昨天的那些全都还到他身上去,但我现在身体虚弱,压根做不到。
我只能狠狠地看向他,听他说这些荒唐的借口。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按时吃药,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了,我发誓。”
看着他举起手指跪在一旁,我一言未发。
冯哲见状,激动的跪在了地上,一把拉住我的手,“老婆,我求求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手正好按在他昨天用脚尖碾压我掌心的位置,我硬生生将这股疼痛压了下去,一言未发。
“既然事出有因,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我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握住,才能堪堪将我眼中恨意压下。
现在我的身体条件根本支撑不了和他对着干,我要报复他,还得从长计议。
几天后,冯哲帮我办好了出院手续,他亲自把我送回到家中。
那晚的狼藉早已经消失不见,我推开房门,脑海里还是会下意识回想起那晚的一幕幕。
我不自觉闭上双眼,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这些痛苦,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我扭头回到了房间,脑海里盘算着该怎么和冯哲离婚。
就算是离婚,我也绝不会将属于我的东西分给他!
我走向一旁的卫生间,当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顿时惊呆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副样子,额头上一片乌青,嘴唇干裂到肿起,头发发麻,就连双手都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副模样。
低头将我身上的衣服撩了起来,看着那个本该孕育了一条小生命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剩下,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等我反应过来时,眼泪早已经落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我泪流满面的模样,我硬生生止住了眼里的泪花,抬手将眼泪一点点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