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雪满脑子都是混沌,又是心急,又是惊慌,她一路踩进了油门,开着自己的车子直飙回到家中。
“绍然,绍然!”凌知雪在一楼找了一圈,并没见到绍然的身影,又匆匆忙忙地上了二楼找。
一道声音却从自己的婚房里传了出来。
凌知雪本来就乱糟糟的脑子突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她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昨天才领证结婚的老公,另一个,是从小在她家里长大的堂妹,昨天她还当了她的伴娘。
“难道你真的喜欢她了?”
“谁喜欢她,老子只喜欢她的钱,那种骄傲大小姐,我才不伺候,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
“姐夫——”
凌知雪再也听不下去了,只觉得一阵滚烫的怒火哧的一下从五脏六腑窜起来,将自己烧得理智全无。
她一把推开门,在那对狗男女还没有反应过来,随手抄起了床头上的婚纱照,对准了他们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还不解气,气疯的凌知雪又抄起了一只花瓶,可绍然已经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花瓶劈手打落,随后狠狠地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凌知雪被打得脑子嗡了一声响,连唇角都出了血。
你敢打我,真是不自量力。”绍然冷哼了一声。
他这粗鄙丑陋的模样,跟与自己交往的那个绍然简直是判若两人。凌知雪不可置信地看着绍然,呐呐地开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凌大小姐吗?”绍然冷哼一声,将一叠文件砸到了她的头上,“昨天早上领了结婚证后,律师已经将你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移到我名下了,我也懒得跟你演戏了!签字离婚吧!”
“签字离婚?我们昨天才结的婚!”凌知雪失控地叫了起来,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事实。
“你难道还想不离婚吗?还想继续跟绍然哥一起吗?”凌菲菲随手穿了一件绍然的衬衫,姿态曼妙地走到了凌知雪跟前,一字一顿道,“一年前,我们偷偷摸摸的够久了,现在你该把绍太太的位置,还给我了。”
“你们——你们——”凌知雪只觉得血气上涌,气得浑身颤抖。
“对我,我跟绍然哥认识得比你早,他接近你,也是我们蓄意商量好的,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不是最清楚吗?拿下你这个蠢蛋不是易如反掌吗?现在整个凌家都是绍然哥的了,你跟你那个病恹恹的老娘,赶紧滚吧!”凌菲菲明媚的笑脸忽然恶狠狠地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意。
“凌菲菲,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爸好心从乡下接你过来,你——”凌知雪声音发颤。
凌菲菲忽然暴跳起来,露出了一种愤恨的神色,“你爸?哈哈哈!那是我爸!我爸!”
“你说什么!”凌知雪的脑子混混沌沌,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音。
她不是二叔的女儿?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妈妈毫不知情居然还尽心尽力地养了她这么久?
“签字吧!”绍然甩给她一张离婚协议,冷冷地说道,“你结婚第一天就出轨,心里有愧,净身出户!”
凌知雪抬起眼,冷冷地瞪着他,硬气道:“我不签!我死也不签!绝对不成全你们这对恶心的狗男女!”
“呵呵,不签?昨晚那个男人跟你做的一切,我手上可是有视频的,你说我要是将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你那儿病怏怏的妈会不会气死?”凌菲菲忽然恶毒地拿出了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凌知雪。
凌知雪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绍然摁着手,强行签下了名字,还摁下了手印。
一秒也不能多留,凌知雪只拿到了自己的证件,便被绍然和凌菲菲赶了出来,连衣服都不能收拾两件。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外面还下起了大雨,狼狈不堪的她,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跟在她后面,后座的男人戴着银边眼睛,幽暗的瞳孔下墨色渐渐晕开,深不见底。
“先生,凌小姐已经被赶出来了,要去载她一程吗?”司机出声问道。
“不用,让她淋着吧,多清醒会。”沈孤臣事不关己地推了推眼镜,声音冷淡。
“按照原计划,让医院停止为她妈妈提供服务后,再找人联系她。”沈孤臣目光冷薄地瞥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侧脸泛着冷漠而残忍的光芒。
“好的,先生。”司机恭敬地答道。
经雷滚滚,一夜大雨。
次日,沈孤臣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第一时间便是拔了电话给司机。
“按照计划做了吗?她怎么没有上门来?”
“对不起,先生,凌小姐她,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