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国际机场。
苏漾走出机场大厅,望着熟悉的城市,记忆纷至沓来。
五年前她和她的儿子被苏妙彤丢进海里,但她命大,没死。
她当时怀的是龙凤胎,被救后,生下了一个女儿,等她安定好一切就接女儿回国。
如今,她那张烫伤得面目全非的脸,已经蜕变成了另一张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现在,她叫桑浅。
这时一辆黑色SUV在路边停下,一位三十多岁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下车走到桑浅面前,“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桑浅收敛心神,笑笑,“辛苦文姐了。”
文澜接过桑浅的行李箱,朝后备箱走去。
桑浅拉开后座车门上车。
放好行李,文澜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后开口,“纪老夫人同意让你做纪承洲的冲喜新娘,选定的吉日就在三天后。”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桑浅淡淡“嗯”了一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纪承洲是纪家长孙,也是纪远航同父异母的哥哥,半年前因一场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
纪老夫人信佛,听一位得道高僧说给纪承洲娶一个妻子冲喜或有一线生机,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筹划此事。
纪家是华国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其家族产业纪氏集团更是名震全球的跨国企业,所以即便纪承洲是个植物人,想嫁给他的女人仍旧趋之若鹜。
她之所以能在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是因为她给出了足够诱人的条件。
她,又回来了。
纪远航和苏妙彤欠她的,她一定要讨回来,杀父杀子之仇,她也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
三天后。
某星级酒店化妆间内,桑浅刚穿好婚纱,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看见门口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人,桑浅握着门把手的手瞬间收紧,竭力压下心中猛然翻腾的恨意,浅笑着打招呼:“弟妹。”
苏妙彤轻蔑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弟妹?真当自己是纪家人了?一个未婚生子的贱人而已,也配和我做妯娌?
签婚前财产协议,将来不继承我大哥的遗产,你这么做骗得了奶奶,骗不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以退为进,但你也不想想,即便你嫁进了纪家,侥幸谋得了一份家产,你又是否能安然享受?”
桑浅嘴角的笑淡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这是五百万,你拿着钱现在离开,还能全身而退,否则,你当知道,以我的身份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苏妙彤递出一张支票,毫不掩饰眼中的阴狠和杀意。
桑浅脸上的笑彻底退去,冷声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纪家二少奶奶到底有多大能耐。”
苏妙彤没料到桑浅竟然会这么说,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怒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随时奉陪。”
“你......”
“仪式快开始了,我先走了。”桑浅眸光扫了一眼一旁的拐角,眼底闪过一抹冷嘲,然后提着婚纱裙摆脚步从容朝楼下走去。
苏妙彤气得脸色通红,见纪远航从一旁走出来,皱着眉头走过去,“老公,她比我们想象的难对付。”
纪远航望着桑浅的背影,眸光阴沉,“我会让她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婚礼进行的很快。
纪承洲无法出现,整个婚礼只有新娘没有新郎。
桑浅无视顾客的窃窃私语一个人走完了婚礼的所有流程。
晚上纪老夫人陈秋容将桑浅送到婚房门口,“进去吧,多和承洲说说话,亲近亲近,你是来冲喜的,只有让承洲沾染了你的喜气,他才有可能苏醒。”
桑浅点头,看着陈秋容离开才推门进去。
卧室一片红,布置得很喜庆,将冲喜二字贯彻得十分彻底。
婚床上的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安静沉睡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曾经杀伐果断的纪家掌权人。
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
模样算极品,可惜是个植物人。
桑浅在床沿坐下,“我叫桑浅,是你的妻子,今年26岁,是个单亲妈妈,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自我介绍完,桑浅不知道该和一个不会回应的植物人还能说什么。
她盯着纪承洲安静的睡颜看了片刻,想着还要亲近,便掀开被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视线下移看见他修长得有些过分的大长腿,没忍住,在上面摸了一把。
却突然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
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