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徐徐关上,绝了白瓷的视线,她盯着那关上的门,嗤笑了一声。
学长,又怎么会来。
她晃了晃脑袋,转身离去。不曾发现在她转身之际,电梯的门再次打开,电梯中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直至消失。
“呵”他低哑嗓音,视线灼热。
助理在旁问道:“战少,需要……”
“不必,她会乖乖来找我。”战北屿垂下眼睑,浓密的眼睑遮住眼中锋芒,只留下拒人千里的冷漠。
当电梯门再次开启时,战北屿步入了白父的病房之中,会面了安秘书。
“战少,这是白总之前备好的。”安秘书将一份密封的资料袋,交给战北屿,暗自打量了番他。
战家在京都是世家豪门,百年传承底蕴深厚,跟白家属于不同层面。三年前战家危机,战北屿顶风任职,彻底站稳了战家在京都的位置。
三年过去,战家的规模连扩三倍,皆是由这名不外传的战家二少一手促成。就是不知道,白总为什么会跟他有牵连。
战北屿冷淡应了句:“嗯。”
而后目色寡凉地扫了眼,资料里的股份转让,以及婚约书。
“关于张悠母女安总的意思是,如果她们不犯蠢,就让她们得到部分财产。但如果,她们危害小姐利益,全凭战少处理。”安秘书回答。
闻言,战北屿一声不吭,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摩挲着那一纸婚约信。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父,转身离去。
“战少,小姐就交托给您了。”安秘书追出门外,对着战北屿说道。
战北屿脚步一顿,应了声“嗯”。
屋外,骤雨倾盆,敲打枝叶,发出阵阵嗡鸣声。道路之上,白瓷驱车正火速赶向出事酒店。
雷鸣阵阵,劈亮半边天。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白瓷低喃一声,看着趋势越发蓬勃的骤雨,加快了速度进入酒店地下室。
拨通了一处电话:“阿琰,我是白瓷我遇到了点麻烦,得麻烦你一下。”
她挂断了电话,走入酒店中,正对上酒店经理。
“白小姐。”经理低唤了声,额上冒出了汗来。酒店里发生这种事,虽然白氏即将倒闭,可对酒店名声有碍。
刚走了波警察,他都打算回去,结果白瓷就来了,运气可真背。
白瓷颔首:“家父的事,我也就不跟经理多说了,但我听闻当时的监控录像不见了?”
也正因如此,警方调查无果。
经理闻言头疼点头:“警方也已经介入调查,我们没必要骗白小姐。”他想了想旁观的人:“不过当时,白大小姐在。或许,您可以问问她。”
就是因为白秋水在,她才更要查清真相。她父亲一向谨慎,身子也算硬朗,怎么可能失足从二楼摔下来。
白瓷站在二楼,脚下踩着地毯:“当时地上也有地毯?”她从上往下看,这里的阶梯正好十格。
“是的。”经理回答。
拐角处,员工看着白瓷,拿着手机悄无声息离去。一分钟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中。
地毯从上往下,一直延顺到了大门。二楼的围栏则是正巧到白瓷的胸口,且无放脚踩踏处,所以怎么摔?
白瓷捏紧了拳头:“医生说,家父脑后被重击过……”她看向二楼围栏,视线幽幽变深。
经理也察觉到不一般:“地面上确实检查出白总的血迹,是白大小姐第一个发现,周围没有人。”
白瓷点头:“我可以去监控室吗?”
监控虽然消失,但如果是有人删掉监控,一定会留下痕迹。
“警方检查过,对方没有留下痕迹。而且当时这一处的摄像头,是坏了。”经理神情惭愧。
白瓷微愕:“这么巧?”
“监控是在三天前,霍少举办生日聚会,几个人酒喝多了砸了摄像头。我们正好要更换,没想到……”经理头疼。
谁知道就这么巧,就在他们要换的空荡,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一下,就成了他的失责,因为这事他头都快秃了。
白瓷同情地瞥了眼经理,看到拨来的电话,对着经理示意了一下。转身出了酒店,朝着地下车库走去,她问:
“怎么样了?”
“白瓷你真该跟你姐学学,她勾搭男人的手段,可真不是盖的。”慕琰翻阅着照片,唇边衔着玩世不恭地笑:
“这华城上下,但凡有头有脸的公子哥,都被她勾搭了遍。就是华城刺头,霍家的小公子,也因为她砸了生日会。”
白瓷开车的动作顿住:“霍少?”
“嗯,霍少杰。”慕琰倒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资料:“剩下的,等你过来自己慢慢看。”
“我半小时后到。”
“成。”
白瓷挂断电话,开车出了地下车库,却在开向慕家时发生了车祸。因此,慕家没去成,倒是进了警察局。
“你这属于疲劳驾驶!”警察对着犯困的司机,指责道。
司机眼神飘忽,额头伤了一块,朝着坐在一旁的白瓷看去。却被白瓷凉凉地斜了眼,吓得一哆嗦。
“警察先生,我怀疑他蓄意谋杀。”白瓷发了条短信给慕琰,抬头看向交警。
司机一听急了:“大妹子你不能因为我不小心撞了你,你就胡说八道!什么蓄意谋杀,我连你都不认识!”
他高扬着声音,高声反驳。
白瓷冷淡地扫向他:“买凶杀人。”
“大哥,你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一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就想出来拉货多赚点钱,她居然说我……”
司机焦急解释,一边拍桌,一边朝着警察看去,时而又对着白瓷。
直至房门忽然大开,一个男人从门外逆光而入。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白瓷在看到男人时,不自觉地愣住。
她声音干哑,叫不出声。
“抱歉,我来晚了。”战北屿立在白瓷面前,在看到完好无缺的人时,心里提着的弦终于放下。
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而后将人一把从凳子上提了起来,纳入怀中。宛若一只护食的雄狮,正撩着犬牙,伺机而发。
他修长的食指捏着白瓷的下颚,视线幽冷地落在司机身上:“我说过,谁欺负了你,就以十倍打回去出了事我负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