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较显老旧的三层别墅门口前,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酒红色宾利慕尚。
秦离瞄了一眼豪车,坚毅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心道:“看来虞欣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连四五百万的豪车都开上了!想必她更受高门大户,家骥人璧的虞家重视了。”
再次来到虞家。秦离的内心难免很复杂。
五年前发生那件不光彩之事,虽然自己也算个受害者,
但终究女方吃亏太多,
那竟是她宝贵的第一次!
自己到底是占.有了有着崎原第一美女的清白之身。
而在结婚后的第三天于深夜中,自己悄声无息的离开,不管是以什么理由,都是自己的不对!
不用说,这五年来,虞欣一定是受到了很多流言蜚语。
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十分的自卑,面对虞欣时眼神躲躲闪闪的,常低头,都不敢正眼看一眼她。唯有出去打拼改变自己,才有可能配得上虞欣。
而如今,自己可功成名遂,谓北斗之尊,曰握天下兵权,掌终极财富也不为过。
今日,他终于有资格告诉所有人,自己配得上虞欣!
走到墅院门口,秦离抬起手准备敲门时,从里面传出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令他精神阻滞了一下,手不由得停顿在了半空中。
“秦离那个废物终于死了!
这五年来,他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白白占用着我家虞欣婚姻栏上的一个名额!令我们痛恨死他了都!
前几天,在秋浦江里打捞出来了一具已高度腐烂的无名男尸!吆喝了几天,没人认领。
我想着是不是秦离那废物掉河里给淹死了!
反正我就当他已经死了,干脆我和你叔叔就去认领了那男尸,说是秦离!
现在,安察局里已经给开下了废物秦离的死亡证明!”
是岳母江悦在说话。
紧接着,又一个成熟的男声响起,是岳父虞明在说:“这下可好了小林!
有了秦离的死亡证明,他和虞欣的婚姻就属无效了。
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娶我家虞欣了,
可以随时跟她去婚证局领属于你们的结婚证了!”
“那就多谢叔叔和婶婶了!只是欣欣那边……她性子倔,还不同意。
还需要你们二老多费心一下!”
“小林,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得了!欣欣她一定会同意的!”
“那这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婶婶,这个爱马仕包,全球限量版,是我托朋友在国外买的,要十二万元一只。
喏,这一瓶香水是香奈儿的。
叔叔,这是两双颜色不一样的皮鞋,还有几套服装,和这三条皮带,都是路易威登牌子的!穿出去倍有面子!”
……
整个虞家墅院内,充斥着虞父虞母的欢声笑语。
门外,秦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只是想起那张挂满泪水的绝美面孔,和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神。秦离硬生生的将腾腾而生的火气强.压了下去。
说到底,是自己对不起虞欣。
何况,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虞欣,别无他因。
铛!
铛铛!
秦离握住门上的铜环,较用力的叩下。
“谁呀?”
似是正在兴头上,被突兀且脆响的叩门声给打断,虞母的声音里蕴含了一些不耐烦。
随即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散完,虞母就已打开了门,
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再见到的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张大个嘴巴,瞪圆了眼睛。
样子犹如吞了一颗囫囵鸡蛋,
又仿佛遇见了鬼。
“妈!是我!”
秦离咧开嘴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烁烁发光。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点柔光。
“你是秦离?”虞母又惊又怒。
秦离点了点头。
五年不见,虞母风韵依旧,样貌几乎没变。
可几年的戎马生涯,秦离的轮廓虽未发生巨变,但他整个人的精神和气质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故在虞母的眼中,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时半会儿不敢确定是他。
“果然是你这个废物!”
上下打量了半天,虞母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就是秦离。不由得感到失望极了。
这个人怎么还没死呢!
她既生滔天的恼恨。顿时化作一头愤怒的母狮,将门大打开,扑上去,十分用力推搡了一下秦离。
无奈秦离稳如泰山,不仅没有推动他,反而自己被弹得往后一个趔趄。
“妈,你小心点!”秦离伸出手,神色关切地说。
“你!你来干什么?
早不归晚不归!非要等到欣欣要重新嫁人了你才归来?
安的什么心你,是成心来捣乱的吧!
还是趁机来讹钱的?”虞母双手一叉腰,讲话如机关炮一样,泼妇象毕露无遗。
虞父已跑过来,看见秦离,顿感大事不妙,脑袋瓜子嗡嗡的作响。
“这个瘟神!”
他瞪大眼睛往两旁瞅了瞅,冲过去,从墙根下抄起一把铁锹,
“你让开,让我拍死他!”
他冲过来,一把扒拉开虞母,双手执握把柄,将铁锹高高的抡起来。
眼看一块黑乎乎的铁楸头就要落在秦离的头上,
一道巨伟的身影冲过来,将大手一挥,一把抓住了铁楸的把柄,
牢牢如大铁钳箍住,
任由虞父怎么拽拉也弄不动铁楸一丝一毫。
“这个人,你动不起!”赵雍阴冷着一张面孔说。
“喀吧!”一声清脆,
鸡蛋粗的木柄竟被他给生生的捏断了。
“哐!”
带着半截木柄的铁楸头掉落在地上了。
看着身材异常魁梧,长相又凶悍的赵雍,虞父吓得一啰嗦,手松开了剩余的半截把柄。
“滚一边去!”秦离斥骂道。
赵雍低下头,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
“什么人?”
有一个长身玉立,相貌白皙儒雅,大约三十岁年纪的男人从里面慢慢的走了过来。
“秦离,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他就是崎原市第一首富林贤岳的儿子林一宸!
整个崎原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林少!
呵呵,你能惹得起他吗?
你只配供他践踏,如泥!”
虞父指着旁边的年轻男子说,脸上不觉得露出一份自豪的笑容。
叫林一宸的男子高抬着下巴,鼻孔撩天,一侧嘴角上扬起,
是白净脸上挂着一副轻蔑十足的笑容,
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秦离。
端的一副轻世傲物的姿态。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保安?
一个一定是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才让你有幸入赘到虞家的废物!
你要在这里讹钱对吧!
说吧!
要多少钱你才能离开虞欣?”
“什么?”
秦离的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有抹锋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