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带着白家的一干人站在上房门口,笑着道:“刘管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里面坐。”
“坐就不必了,我来是找你们退还刘家给的五十两彩礼钱。”
白家的人对视一眼,都是些貔貅转世,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
白老太道:“哪有人给出的彩礼钱要回去的道理?刘家这么大的人家,居然这么不要脸。”
刘管事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白老太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这人要是进了咱刘家的大门,彩礼钱改多少给多少,不会少您一文,可这人没进刘家的门就该另说了吧。”
“你们从我白家把人接走,不管这人进没进刘家的门,这彩礼钱都不该退。”
“照老太您的话,这彩礼钱您是不打算退了?”
“根本就没那个理,我为什么会退?”
刘管事冷下脸,“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刘某狠了,给我进去搜…。”
身后三个人,快速的朝三个屋子串去,都是些会拳脚功夫的人,白家的人就算全上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有两人顺利的进入上房和二房,唯独大房这边。
刚开门进去,那人就飞了出来。
白晓和白彦青姐弟俩一脸怒容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白彦青是没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的人居然这么对他的姐姐。
白老太跟着去上房搜的人进去,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最后把她藏的银子给找了出来。
哭天喊地的道:“你们别动我的银子,那是我的,快给我放下,你们这群强盗,我要报官,我要找里长。”
“管事,这里有三十六两银子。”
刘管事接过银子,白老太扑了过来,“别拿走我的银子,白晓那贱丫头在家呢,你们把她带走,把银子给我留下啊。”
“一个放荡不堪的下贱女子,怎配入得我刘家的门?”
白彦青听到刘管事侮辱他姐,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揍刘管事,被白晓拉了回来。
“姐,他们欺负你。”
“这里没你的事,给我一边去。”小孩子一个,过去能挨人家一拳头不?
白老太看到白晓,扑过去抓住白晓道:“白晓快跟他们回去,不然他们就要把家里的钱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反正我也用不了一文钱?”
白老头道:“钱如果让他们拿走了,青哥儿上学的钱去哪里找?”
哟!威胁上了啊,可惜啊,姐不是原主,不怕你威胁呢。
“我爹去世,朝廷可是给了两百两的抚恤金,不过两年时间,难道就没了不成?需要你们卖孙女来供孙子上学?”
她们爹是正六品百户长,因公殉职,而他们娘接受不住打击,没多久就丢下他们姐弟两人去了。
他们爹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给白家十两银子,现在人没了,每个月少了十两银子,还要帮大房的养两个孩子,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
不然也不会被白老太买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当小妾。
白晓可不是吃素的,原主会因着血缘这层关系,对他们百般忍让,她可不会。
“这一大家子人,里里外外的打点生活,哪里不需要钱了?青哥儿上学花的不是银子?”
“抚恤金是给我和青哥儿的,奶却拿来养白家一大家子的人,没钱了就买了我?”
“行了,你们的家事关上门慢慢吵没工夫听你们吵,还差十四两,赶紧把钱交出来。”
“没钱。”白老太脖子一梗,就是不拿钱。
白老头一副表示没钱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刘管事在白家人里面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十四岁的白凤雅身上。
“没钱的话,就用那姑娘抵吧。”
“不行。”白家所有人都将白凤雅护住,生怕刘管事让人抢了去。
白老太道:“这是白晓那死丫头搞出来的事,要钱还是要人,你们都找她,别打我孙女的主意。”
“合着二妹才是白家的孙女,我是捡来的不成?这件事明明就是奶您自个儿作出来的,凭什么要我给钱?”
“怎么不是你?要不是你跳河自杀,刘家的人怎么会找上门来,都是你这个祸害,害死了你爹娘,还想来害我们不成?滚,给我滚出白家。”
白老太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白彦青气的眼睛通红,却拿白老太他们无可奈何。
“刘管事,剩下的银子我给,但是我现在没那么多,以后我慢慢给行不?”白彦青从怀中掏出十几个铜板。
“白附生,那可是十四两银子,不是十四个铜板。”
“我会努力的,我每天都帮书院抄书,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白彦青稚气的脸上写满认真,李管事感动白彦青的孝心,“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好,可我也只是个管事,做不了主啊。”
白彦青失落的垂下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都是他没用,保护不了姐姐。
白晓看着白彦青的举动,深深被打动了,前世她从小孤生一人,从未感受过什么叫亲情,现如今被白彦青的亲情感动,发誓以后一定要待他如亲生的一般。
“青哥儿,谢谢,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读书,赚钱的事交给姐,知道吗?”
“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就应该保护姐姐,赚钱养姐姐。“
白晓揉了揉他的脑袋,对刘管事道:“请刘管事回去跟刘大老爷说说情,白家确实拿不出,剩下的十四两银子,请他宽容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定将十四两银子如数奉还,可好?”
“白姑娘,你可别为难我,因为今天这事,老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真的不好做主啊。”
刘管事也同情白晓的遭遇,父母双亡,又有这么一个为了钱六亲不认的奶。
白晓第一次被逼的如此无奈。
“十四两银子我出。”众人都看向门口。
杨定初大步走到白晓身旁,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顿时让无依无靠的白晓安心了不少。
刘管事看向杨定初,又看了看白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