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家老爷子亲自来找扶溪,他身后跟着沈焱墨,他要扶溪嫁给他的孙儿,只有这样,才能让扶氏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们心安,也能尽快平息扶氏丑闻,让扶氏免于更多风波摧残,走上正轨。
扶溪对沈焱墨的那点心思沈家老爷子心知肚明,所以他才胸有成竹的力推这门婚事。
她还记得她满怀期待,在万众瞩目下穿着婚纱,却等不来她的新郎,因为她的新郎,正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诉说衷肠……
“这周末跟我去见个中医专家。”安丽云的话打断了扶溪的思绪。
扶溪愣了愣,“您不舒服吗?”
安丽云瞪了她一眼,答非所问,“要是今年再怀不上孩子,你就给我滚蛋,我们沈家又不是搞慈善的,三年了,也该到头了。”
“我儿子不是你能耽误得起的。”安丽云又加了一句,这才解气的下了楼。
扶溪静静的坐在床上,心想沈焱墨都不愿意碰她,让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孕?
如今在沈氏的那些扶氏老家伙们都是看着扶溪长大的,对扶氏的感情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尽的,扶溪若是真的跟沈焱墨离婚,那他们肯定会被沈氏驱逐!
不行!她不能看着这一幕发生!
她是该努力尝试着改变和沈焱墨的关系,可是,怎么做呢?
扶溪在房间走来走去,最后停留在镜子前面……
下午两点的时候,扶溪站在沈氏集团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拦住了她。
“太太,您不能进去,总裁现在在忙,不让人打扰。”女秘书脸上挂着职业又疏离的微笑,眼底的轻蔑掩藏不住。
扶溪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走到休息区坐了下来。
沈氏集团的大厦高耸入云,位于顶层的总裁办公区视野极好,窗外就是整个云城的繁花似锦,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帝王站在云端俯视芸芸众生一样。
风吹起扶溪耳边的碎发,她精致小巧的鹅蛋脸出奇的平静,女秘书端着咖啡走过来,“太太,总裁说您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先回去,他可能还要忙一会儿。”
扶溪接住,抿唇,“没事,我再等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终于,在黄昏日落霞光染红半边天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扶溪抬眸,正好与沈焱墨对上,沈焱墨微微皱了皱眉,走过来看着她,“等到现在?”
扶溪坐的腿有点麻,她暗自用手揉了揉,站了起来,“嗯,你下班了吗?”
沈焱墨双手插在裤兜里,拧眉睨着她,眸色渐冷,甚至攀上一丝温怒。
两人刚出公司,就被一群记者围住,好像一切被计划好的一样,扶溪又惊又怔,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太太,请问您和沈先生的婚姻出现状况了吗?为什么沈先生和别的女士出双入对?”
“沈太太,请问您看到后是什么心情?”
“二位是不是已经私下离婚?只是等时间公开?”
“……”
数不清的闪光灯将扶溪淹没,她求助的看向身后的沈焱墨,怎么所有人都在围攻她,这件事情,她才是受害者。
沈焱墨脸色很差,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嘴角充满了讥讽。
扶溪抿了抿唇,完了,他一定认为这些记者是她找来的,在家没能软言规劝成功,便找来记者来逼他,软硬兼施,心机颇深。
沈焱墨的态度更加助长了记者的各种猜疑,他们甚至提出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
“我们……”扶溪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
记者们听到扶溪终于说话,激动的一个劲把话筒往她脸上怼,大声发问,吵的扶溪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她忽然想起来,爸爸去世的那天,她也是被这么多穷凶极恶的记者围堵,他们的问题就像带着毒的匕首,一把一把的往她支离破碎的心上插……
扶溪出神的功夫,脚下没站稳,就被记者给挤到在地,胳膊肘和冷硬的地板撞击,她疼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紧接着一股强有力的拉扯,将她牢牢禁锢在那股力量的末端,沈焱墨的胸膛。
扶溪有一瞬间的恍惚,抬眸,就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和紧紧绷着的英俊侧脸,心中百般滋味,不知酸甜喜优。
周遭的温度在急剧下降,扶溪知道,沈焱墨这一次,动怒了。
她忙动了动身子,想从他怀里出来,然后像过去三年训练有素那样,微笑着告诉记者“我和沈先生感情很好,外面那些都是谣言,大家不必理会”的官方演讲词,沈焱墨却没有放开她,而是又紧了紧怀抱,垂眸不悦的皱了皱眉。
那眼眸太冷太冷,只一眼,扶溪就住了口。
保镖上前,将他们俩保护在身后,推开上前猛攻的记者,一直到了车门口。
“沈先生,您爱您的太太吗?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记者,大声问道。
沈焱墨搂着扶溪本来已经快进车子了,闻言,两个人都怔住,扶溪脸上伪装出来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沈焱墨放在她腰间的手像一块烙铁,烫的她很疼,她抗拒的挣脱开,然后提步进了车内。
沈焱墨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浑身的戾气四散,强大的气场无法阻挡,一众人立刻鸦雀无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他转身冷冷扫了一眼刚才提问的记者,那记者被他可怕的眼神惊的后背发凉,差点没咬到的自己的舌头。
“正如各位所见,我太太亲自来接我下班,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
“但是,如果谁敢再拿报纸上那种事来打扰我太太,伤害我太太,就别怪我沈焱墨封杀到全世界都没他的容身之所!”
“还有!”
沈焱墨停顿了一下,围着他的记者们纷纷死死的盯着他,神情紧绷着,拿着话筒的手齐刷刷的递到他面前。
扶溪回头,也看向车外挺身而立的英俊男人。
就见沈焱墨薄凉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和我太太扶溪之间,永远没有离婚二字!”
说完转身上车。
车门被嘭的一声关上,扶溪的耳膜被震的颤了颤,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身侧的沈焱墨,脑海里不停回响着刚才他的那句话。
沈焱墨冷笑一声,“满意了吗?沈太太。”
那语气里的嘲讽和讥诮,刺的扶溪心肺钝痛,心底那抹不明所以的温暖也冷却下去,半响,她自嘲的勾了勾唇,“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便如此吧。”
沈焱墨听到她这么说,心底的那股邪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整整三年,这个女人就像一个没有心不知道疼的橡皮娃娃,即使他怎么过分冷待,即使沈家怎么侮辱谩骂,她都一言不发的接受,从来没有顶撞或者反抗过一句。
现在,有脾气了?还是不想再虚伪的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