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之后,暴怒的情绪袭遍全身,一巴掌直接拍飞了季沫手中的刀。
随即他嗜血的面容在季沫的眼前放大,“你要是敢死,我让整个季家给你陪葬!”
季沫高傲的昂着头,明亮的眸子与单熙辰对视着,眸中满满的都是绝望!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现场寂静如雪的气氛。
季沫慌忙接起电话,听见对面的声音,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上瞬间就慌了,“我……我马上过去,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爸爸。”
挂断电话,她瞬间失去了刚才镇静,转身慌忙往外面跑。高跟鞋一崴,她的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单熙辰呼吸一窒,本能的接住她的腰身,柔软的触感竟然让他有些依恋。
季沫不顾一切的挣脱他的手臂,摇摇晃晃的奔出了大厅,消失在夜色中,看着这样无措失神的她,单熙辰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
季沫匆匆赶到医院时,养父已经被到手术室抢救,只有养母等在外面。
看见季沫,养母瞬间站了起来,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季沫的脸上,“你还有脸来!你还嫌你害我们季家害得不够吗?你给我滚!”
“妈,我……”
“滚!”林珊怒不可遏的吼出声,同时甩开季沫的手走向手术室前,医生刚好出来,面色凝重。
还没等林珊说话,医生已经沉重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季先生现在还有一口气,去好好道别吧。”
轰……
季沫感觉天昏地暗,身体微微踉跄一下,差点直接摔倒。
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手术室,却被林珊拦住,“他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还想怎么样?”
林珊猩红着一双眼似乎要将季沫千刀万剐。
季沫愣在原地,养母说的没错,要不是她为了爱单熙辰也不会将他们害成这样,她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她呆愣的看着眼前手术室的门,多希望拿自己的命换父亲一命
门再次打开,林珊从里面出现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失去灵魂的一副空壳,苍凉悲婉,她抬起无力的手示意季沫进去。
季沫跌跌撞撞的冲进去,在看到病床前父亲那一副憔悴苍白的脸时,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心痛的像被刀狠狠的捅了几下。
“囡囡……”
季雨朗喊着她的小名,带有浓浓的宠溺和疼爱。
“爸爸!”
季沫上前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已经冰凉一片,季沫不断的为他搓着想传递一丝温暖给他,她不要爸爸死。
“囡囡乖,爸爸的时间不多了,我走后你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爸爸,你不要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救你的。”
季沫努力的控制住眼泪,可是越控制眼泪越多,视线早就模糊一片。
“囡囡,你要坚强,爸爸就把这个家交给你了,你要……要撑起来。”
季雨朗的声音越来越小样,眼神也慢慢涣散,季沫害怕极了,她不断的对着父亲的手哈气然后揉搓,哀求道,“爸爸,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沫沫。”
但季雨朗的手从季沫的手中脱落,垂在床沿上,整个房间突然陷入到一种死寂的苍白中。
“爸爸……”季沫的情绪彻底的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但病床上的人却再也没有了一丝反应……
林珊闻声冲了进来,季沫泪流满面的看向她,“妈,爸……走了.”
啪!
林珊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季沫的脸颊上,瞬间灼烧的她整个脸火辣辣的,但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因为心早就疼的麻木了。
“我们季家养了你20年,到头来却被你害成这样,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当初眼睛瞎了,为什么要收养你这条毒蛇。”林珊指着季沫的鼻子破口大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季沫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往下落,低着头深深的忏悔着。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老季就能活过来吗?季沫,我告诉你,我们母女的情分就此结束,我们季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林珊决绝的话像在季沫的心口抽了几鞭子,疼的血肉模糊,她已经失去父亲了,不想再失去母亲。
从小她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孤儿,她不要再做孤儿。
“妈,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要不认我。”季沫走过去抓住林珊的手哀求道。
“滚!”
林珊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季沫推了出去,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将丈夫害死的季沫。
砰!
林珊愤怒之下的力气太大,季沫的头直接磕在了墙壁上,瞬间一股热浪随着额头蔓延到整个脸颊再倒进嘴里。
季沫只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恶心的窒息,晕眩之际,她看到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正朝着她走过来。
单熙辰来到医院时正好看到季沫摔倒的一幕,雪白的墙面被鲜血侵染,触目惊心,单熙辰感觉心脏像被人狠狠揉捏了一番。
本能的就冲进去将季沫抱了起来,怀中的女人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他的心再次被收紧,窒息般的疼。
抱着她,直接冲进了医生的办公室,看着医生替季沫把伤口全部包扎好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抱起她回到车上。
回到位于南山的别墅,打开门单母江舒琪看见单熙辰怀中抱着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熙辰,你还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单熙辰并没有理会母亲,径直的朝二楼走去。
江舒琪气结,追着儿子数落,“你今天在酒会上胡闹,让这个女人把我们单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这件事我暂时可以不追究,可是你已经收购了季氏集团,还留着这个女人有什么用,你赶紧跟她离婚!”
“妈,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单熙辰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抱着季沫直接进了卧室。
将怀中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着她裹着纱布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只觉得心底最深处柔软得发疼!
睡梦中的季沫却仍然十分的不安稳,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甚至冷汗渗透了纱布。
“啊……不要。”
单熙辰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刚想要叫醒她。季沫从床上弹起来,整个身体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刚才的梦境真实得太可怕了,所有的人都离去,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或许她的一生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在寂寞孤独中度过。
“原来你也会怕!”单熙辰脸上的柔软瞬间消失无踪,看向季沫的眸子中只剩下冰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