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色的婚纱被撕裂,方幸脸上慌张的表情,一双眼睛死死地落在凌泽的身上。
“凌泽,不要。”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害怕了起来。
她可以替乔蓝完成婚礼,她可以负罪弥补,可是她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和凌泽发生关系。
“方幸,你以为我真的稀罕碰你吗?”连厌恶都不加遮掩。
凌泽毫不留情地将她扒得一干二净,又将她丢弃在空气里,像是在摆弄一件玩物一般。
他抬起了头,双眸蕴含着恨意,冷眼看着身下的人。瞥见她眸光里的害怕和疏离,胸口渐渐有些发闷。
方幸想要拉扯被子的动作被他看在眼里,胸口渐渐有些发闷,凌泽一把夺过,转身倾覆到了她的身上。
眼前是一张冷汗涔涔的脸,透着几分虚弱的气息,一抹鲜血在凌泽的面前绽放开来。
方幸蜷缩在床上,早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紧皱眉头,微微哽咽着。
她不恨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只是想不明白的是,她在国外受尽苦难,每一天对她来说几乎都是煎熬。
花费了四年,挣扎了四年,她才有勇气回国找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满心欢喜的最后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幸,你别摆出这一张死人脸。我告诉你,这是你欠乔蓝的,也是你欠我的。”
未曾滋润过的身体,被狠狠地贯穿,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近乎凌迟的疼痛。凌泽每一次用力,都让她将近崩溃。
她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昏厥过去,也不清楚凌泽是什么时候结束这可怕的一切。
只知道在醒来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如同一具冰雕一般僵硬地站在她的眼前,如同从修罗地狱走来的魔鬼,全身散发着冷漠萧瑟的杀意。
是的,她没有看错。从凌泽的目光里,她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原来,他已经这么恨自己了吗?
恨不得,杀了她。
“方幸,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姐姐都已经把自己的生命,把她最爱的人都让给你了,你连她死后都不想让她安宁吗?”
乔依站在凌泽的身后,和乔蓝颇为相似的眉眼差点让方幸误以为是乔蓝归来的错觉。
不过,乔依到底不是乔蓝。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那个单纯善良的乔蓝。
方幸不明白乔依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见到她时她就拉过单薄的被子,盖住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随即向凌泽投去不解的目光,却见他一直沉默地盯着自己。
在与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对视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凌泽就冲上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方幸被迫仰起头,白皙的面容逐渐涨红。她艰难地呼吸着,两颗眼珠死气沉沉地看着凌泽。
她放弃了本能的挣扎,让自己完完全全喘不过气来。凌泽突然停手,将她从床上狠狠地丢了下去。
被子轻飘飘地随着她的身体一起落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那婚床之上,被拉起的床单下,有白色的粉末零零散散地铺散在上面。
乔依惊呼一声,弯下身子,从床底下拿过一罐陶瓷瓶,她握着那瓶子,身体颤颤发抖,抬起头恶狠狠地望着方幸:“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这样做了。这可是姐姐的骨灰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是想让我姐姐亲眼看着你们……”
乔依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说不下去一样扑向凌泽,抱着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方幸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看着凌泽,希望从他的眼里探求到一丝信任。
我不会这样做的,你知道的,是不是?
她在内心期盼着凌泽的一个应答,一声“是”就够了。
可是,等到的,却是凌泽愈发厌恶的神情。
到底,他还是不信自己。
瘫坐在地上,方幸嘴角无力地牵扯出一丝凄冷的笑容。
但凌泽却是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接过乔依手里的瓷罐,小心翼翼地将乔蓝的骨灰一点点拢了过来,重新放在盒子里,然后走了出去。
想起他漠然的神情,不知道怎么的,方幸的心忽地一阵抽痛。
她捂着嘴,像是无法呼吸一样使劲地喘气,止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低垂着头,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曾经说过会永远相信她陪伴她的少年,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