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被保安“请”出了盛世大楼,她浑身都疼,可最疼的不过这颗心。
花瓶的碎片扎进了她掌心,此刻血液干涸宛若一条丑陋的疤。
这两年来,她无数次期盼着和傅南霆重逢,却不想落的如此下场。
失魂地走进医院,护士帮她处理着掌心的伤口。
不经意的抬眼,望向玻璃映照下的自己,时安戚戚的抬起唇角。
衬衣领被扯开,衣襟上血迹斑斑,头发半黏在脸上,真是狼狈。
本来还有检查,可继妹时欣一个电话,她不得不取消,匆匆赶回了时家。
傅南庭步步紧逼,公司现在举步维艰,时培骏把全部的希望压在了她身上。
刚进门,沙发上的时培骏就起身追问:“安安,事情怎么样了?”
“爸,认命吧。”
时安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没有傅南霆的报复,公司也坚持不了多久。
两年前危机爆发,要不是因为“盛世华年”企划案,时家根本没有可能翻身。
“认命?”时培骏不甘的瘫倒,看向时安的眼,掺了太多埋怨。
“你根本就不在乎公司。”
“安安,你还在恨我是吗?”
恨?
时安兀自笑了出声,这个快要被她模糊的字眼再度被提起。
“安安,你可不能没有良心啊。我知道你恨你父亲娶了我,可是你们血缘相亲,你要是不帮他,公司就完了!”
继母蒋芳华从楼上快步下来,声声恳切。
她的演技一如既往地精湛,人前温柔知性,人后却……
时安置若罔闻,蒋芳华又上前拽住了她的手,泪眼涟涟,“傅南霆这意思很明显了,你去求他原谅,他肯定会心软的。”
“安安,是不是你没有放下身段啊,男人都很好哄的,他当初不是很喜欢你吗,或许……”
“够了。”
积攒了一天的委屈爆发,时安怒意满满的看向眼前的“始作俑者”,嘶吼出声。
“要不是当年你们用卑劣手段偷了他的企划案,还恶人先告状的反咬他一口让他名誉尽毁,他怎么会咄咄逼人,不放过公司?”
两年前公司危机,蒋芳华瞅准了政/府的项目,却迟迟得不到青睐,得知傅南霆的企划有很大希望,便意图重金聘下。
结果傅南霆一口回绝,她就掏空心思打上了时安的主意。
那时候她和傅南霆才确定恋爱关系,因为很清楚他对企划案的重视,为了不伤害他,她宁愿惹时培骏生气也没妥协,可最后,蒋芳华竟然安排时欣偷了她的手机。
蒋芳华以她的名义骗出傅南霆的企划案,又狠心的甩下一笔“封口费”让他作罢。
事情败露,傅南霆一纸状书告上了法庭,媒体蜂拥而至追问时安事情真相。
为了时家的声誉,她不得不违心的否认了一切,所有的证据被推翻,傅南霆最终被判败诉。
那时她在庭下,宣判那一刻,傅南霆回望她,眼里全是恨意。
“我,我是为了公司。”
蒋芳华弱了气焰,退了几步走到时培骏身旁,“我也是没办法,培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时家啊。”
“真是可笑,说到底你还是更喜欢这董事长夫人的名头吧。”
“安安,住口!”时培骏忍着怒意训斥。
看着他们一副情深模样,时安又想起了病重辞世的母亲,心疼又不值。
“这样的时家,早该完了!”
“啪!”
响亮的巴掌划过她耳畔,时培骏颤抖着双手,“你给我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