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顾宁安的话,脸上仍旧是一片木然,但是死死拽着她衣角的手却松开了。
顾宁安满意地揉了揉他墨色的碎发,把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乖,闭眼!”
男人平静汪洋般的眼睛仍旧睁着看着她,让她有些无奈。
美艳的狐狸眼微微上勾,两手一叉,佯装凶狠道:“听话!”
这回,男人好像真的听懂了一般,居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顾宁安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似乎有些失态。
顾宁安啊顾宁安,你可真不要脸,趁着人家脑子不好使,居然偷亲他占便宜!
不过随即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这算什么,照顾他这么久,占点便宜怎么了?再说长那么好看,不让人亲怪可惜的!”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终于心安理得多了。
确认房间里面没有声音了,顾宁安这才回房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陈赟果然已经在等着她了。
而此时走下来的她,却再也没有在谢临山面前那般温和。
一张美艳的脸蛋,面无表情,狐狸眼中如深潭般冷森。
“小姐。”
看到她下楼,陈赟迎了上来,无比恭敬。
看着坐在客厅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女人,她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线条精美的下巴微微一扬:“东西呢?”
刚刚逃走的保姆根本不敢抬眼去看顾宁安,始终低垂着脑袋,听到东西,脸上神色更加慌乱。
陈赟是谢临山母亲亲信的儿子,也是谢临山唯一的亲信,从小便陪在他身边。
谢临山出事之后,他便只听命于顾宁安和她母亲。
现在,他只听一个人的吩咐。
陈赟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顾宁安面前。
透明的塑料袋中,装着一枚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接过塑料袋,顾宁安紧皱双眉:“这是什么?”
陈赟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沉声道:“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成分应该是有毒的。刚刚我在花园的花丛里面试了一下,花草立马便枯萎了。”
听到这句话,一股火焰从顾宁安的狐狸眼中喷出。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针头扔到了保姆的脸上,吓得保姆身体一颤。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大少爷还是四小姐?”
所谓的大少爷还有二小姐,无非便是她那位继父原配的儿子谢嘉祺以及庄林雅带来的女儿谢雨涵罢了。
她跟着母亲进入谢家多年不曾改名,庄林雅倒是为了讨好,将女儿的名字都改姓了。
她身上此时怒焰灼灼,带着一股美艳的霸道,压迫地上的保姆慌乱到极点,连忙扑到她脚边,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
“三小姐您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儿子还等着钱当医药费,否则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二少爷下手啊!”
地上的妇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顾宁安的瞳眸仍旧是一片漠然:“因为你儿子的医药费,便要残害另一个人的性命,这个世界上,以命换命的事情从来都是谬论!”
“对不起三小姐!我给您道歉!我这就去二少爷面前跪着给他道歉!”
看着哭得满脸泪光的女人,顾宁安满脸漠然地站了起来:“如果道歉可以解决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警察了。”
如今她与谢临山的处境都十分艰难,若是心慈手软,下一次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一步错步步错,她不能心软。
“陈赟,咱们没有私自处决人的权力,你现在就带着证据和家里的录像,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是!”
陈赟点头答应,让别墅的保镖下来先把人带到车上去。
夜长梦多,连夜便将她送到警察局。
陈赟还有些担心:“三小姐,咱们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不继续问么?”
她摇了摇头,走到吧台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母亲走后,喝酒和看谢临山,是她稳定情绪最好的药剂。
“无非就是金安庄园那几位了,问出来意义也不大。也不是头一回了,谢嘉祺动了手,难道谢雨涵和庄林雅就没动过心思么?”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陈赟脸上明显有些不忿,顾宁安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冷冷一笑:“算了当然不可能,明天,我就去金安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