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爱陷入枕头的脸,早已被烧的滚烫,她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能活着出去。
关键,还不能惹上任何麻烦,她不能进警局。
就在下一刻,男人毫不迟疑地将她翻了个面,冷淡的黑眸对准她的视线,欣赏着她烧红的脸。
“检查完了吗?我可以走了?”
“我还没有检查正面。”他的视线缓缓落下,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胸前,眼底却不见半分渴望,傲慢的像要拆开一分礼物。
“你敢!”她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头顶的兔耳朵剧烈地晃动起来。
“用眼睛好好看看,我敢不敢。”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陆天爱一脸的怒气,令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加鲜活起来,他有点想笑,头也没那么疼了。
陆天爱咬紧牙根,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柔软,带着生硬的探索,继而是平坦的腰腹,一路往下……
她用尽全力,踢向他胯下,他没想过她会来这么一招,扣住她的脚踝,把她整个人都拉向他。
那具柔若无骨的身躯压在他的身上,她双手被绑着,根本无法施力,扭动挣扎了几回,都没能爬起身来。
他面色沉下,黑眸中划过一道复杂的火光,嗓音听来有种压抑的磁性。“就你这点花拳绣腿,我是不该怀疑你。”
只是这个女人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再好的克制力,也敌不过男人的本能。
“给我解开。”她拧着眉头,努了努嘴,示意她还被皮带捆绑着的双手。
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他没让任何女人上过他的床,更别提这么不怕死地跨坐在他身上……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自己鼻尖,钻到身体最深处,方才克制压下的渴望,居然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他利落地解开了皮带,丢到一旁。
“你大爷的——”她低声骂了句中文,却不知所有的话,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你在说什么?”他皱眉,似有不悦,依旧是流利的英语。
“我说,真高兴能解除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她抬起笑脸,一点也不心虚,朝他挥挥手。”拜拜啦。”
男人扶着床沿坐回原地,太阳穴一阵抽搐,他的身子紧绷,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沁出一手的汗。
该死的头痛病……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走廊上出现了着三四个黑衣保镖,领头的还是那个黑人,他一脸严肃,朝着后头的保镖招手。
“4509,跟上。”
她满心懊恼,怎么忘记了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呢?他们肯定在影像里看到自己进入这个房间,不把她揪出来誓不罢休!
她出去,少不了进警局,不出去,也是瓮中捉鳖!呸,她才不是那只鳖!
门铃声,急促地响起。
“先生!先生在吗?”
他不耐烦地起身,走到客厅,不由得眯起黑眸,那个朝他指手画脚的兔子是什么意思?
她拼命地摆手,示意别开门,他却不为所动,长臂一伸,从容地开了门。
“先生,刚才有个年轻女子进了您的套房,并非我们员工,身份尚不明确,您可曾见过她?“黑人保镖虽然长的彪悍,但对于赌场的贵客,却态度恭敬有礼。
“是有这么个人。”他的嗓音低沉,一把拎起她的脖颈,把门后的天爱揪出来。
“就是她!把她带出去!”黑人保镖凶神恶煞地招呼,身后几个黑衣人,就要冲出来。
“帮我。”她压低嗓音,紧紧拽住身畔的男人,美国赌场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保镖下手可不轻。
他置若罔闻,面对她眼底的急迫,依旧无动于衷。
他向来不喜欢管闲事。
“先生,你们认识吗?”黑人保镖面露古怪。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了她的脑海,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薄,却又带着炽热的温度,像是一团火,她也是第一次吻人,完全不顾力道技巧,美目瞪着那双深潭般的黑眸,里头却是一片讳莫如深。
他嫌恶地一把推开她,却不料她抱的更紧。
”亲爱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看清他眼底的嫌弃,抓住他的弱点,她笑着抬高脸,又要去吻他。
他冷眼旁观,那句话说的真不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几个保镖看的一愣一愣的,碍于这个男人是小老板席元的好友,是最尊贵的客人,谁也不敢贸然得罪。
就在粉唇离他还有咫尺之间的距离,那张漠然的俊脸有了松动,眼前的女人很聪明,知道抓住人的软肋。
也就是一念之间,他管了人生中第一件闲事。
“是我女朋友,总喜欢制造一些惊喜,给你们惹麻烦了吗?”他扯唇一笑,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言语之中满满当当都是宠溺。
他居然愿意拉她一把?
此时必有蹊跷。
“原来是这样,先生,打扰了,请享受美好的夜晚。“保镖完全不敢多问细节,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随即带人离开。
门一关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崩落,嫌恶地抹去唇上沾惹的气息,好似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看的目瞪口呆,明明吃亏的人是她好不好?
他看也不看她,只是刚走了几步,剧烈的头痛猛地袭击了他,脚步虚浮,走到半路突然停下来,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你还不滚?”
“我会走,但不会滚。”陆天爱白了一眼,这人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刚才碰到他滚烫的唇,她就发觉不对劲,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体温热的吓人。
他抓住她的手,眼神凌厉,哪怕一字不语,也足以震慑住任何人。“我让你碰我了吗?”
“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刚才给我打掩护,我更不能丢下生病的人一走了之。”她倒出两片退烧药,脸上毫无惧色。
“吃药。”
他俊眉微蹙,面色沉愠,活了二十八年,没有人敢逼迫他做任何事。
“如果一直不退烧,人会变成脑残。”她抬了抬眉,郑重其事地威胁。
他冷嗤一声,看一只兔子正儿八经地照顾人,滑稽透顶。
到底谁脑残?她看上去智商余额早就不足了吧。
虽然满心嗤之以鼻,但那幅淡漠傲慢的神情,却不自觉和缓许多。灯光笼罩着她一身,兔耳朵和兔尾巴轻微晃动着,居然看着有点可爱。
他想到此处,不禁眉头一皱,他怎么可能觉得她可爱?不想再被她影响,他将药片抛入口中,干咽下。
“拿着。”
他喊住转身要走的她,丢过去一件男士外套。穿这身行头走在深夜的街头, 难保别人不把她当成站街女。
陆天爱套上外套就走,满心是那个麻烦鬼约翰。
耳畔传来清晰的关门声。
他闭上眼,疼痛让人疲倦,但唇上的温度,迟迟不曾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