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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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聂因参加的第三个顶尖医疗科技座谈会,结束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一直等在外面的记者,此刻蜂拥而上。
聂因有条不紊的坐在座位上,一双琉璃目沉稳而淡然,看着无数拍照抢着向前来的记者,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无动于衷。
姜衍之看着旁边冷冷淡淡一身孑然的男子,眼神冰冷的仿佛可以穿透天空放射出来。在记者采访何时成家时候,他淡淡开口:“暂时没有打算。”
记者得到了回复,笑的春花灿烂,继续提问着:“那聂博士,当年您和展容颜小姐相恋七年,但近年展小姐却在圈子内逐渐消失,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衍之,听见记者提到了展容颜的名字,手中捧着的青花瓷古董茶具,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这些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展容颜这个名字是聂因的雷点,已经记不起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在聂因面前提起来过了,这些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并且胆大包天。
记者不怕死的继续炮轰似的追问:“这次展小姐从国外回来,您们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呢?”
聂因的眼神冷了一冷,皱了皱眉头,匆匆说了一句不方便透露,就让助理阻止这些疯狂的记者继续采访,头也不回的走掉,黑色俏瘦的身影在镜头中无线缩小。
外面黑色夜空笼罩着夜幕,白色星子十分明亮。天空由眼前的浅蓝,到远处的深蓝,最后全部成漆黑的墨蓝。
聂因出了记者采访地,一直到地下车库,都没有说话,沉默的让人害怕。他的右手还抓着黑色外套,漂亮的手指紧紧地扣在衣料上,指尖泛起微微的白,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跟着他出来的姜衍之,似乎也十分好奇方才记者的问题,这些年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太久了,一直没有勇气提出来,如今正好借那些记者的东风,或许可以提上一提。
想到这儿,姜衍之将自己臂弯的西服随便套在身上,紧随在后面小跑了两步,跟上聂因的脚步,嘿嘿问道:“四哥,我问你一个问题…”顿了顿,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跟容颜…”
话还没有说完,聂因的脚步倏然停下,目光犹如荒原上的水泽一样冰凉,淡淡道:“姜衍之,你是觉得最近太闲了?”
“没,绝对没。”方才还兴致勃勃的姜衍之,此刻慌忙的摆了摆手,一溜烟的打开自己的车门,在漆黑的深夜里绝尘而去。
诺大的车库里似乎只剩下了聂因一个人,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三分。
夜风四起,聂因熟练地开着车,在北京城的大街上驶过,他的车速很快,车窗落下,呼啸的风吹得他耳边隐隐作疼。
不知道开了多久,聂因慢慢的减缓了车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回了北郊的别墅区。
他的车子在别墅的大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驱车缓缓地开了进去,绕过一栋一栋的别墅,最后开进了最里面的一处,展家的老宅。
夜晚,别墅区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他将车子停在一旁,下车,透过栅栏,看着不远处别墅二层楼的房间,亮着的灯。
北端二楼,就是展容颜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她果然回来了……
聂因慢慢的靠在自己的车头,盯着那个屋子亮着的灯,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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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容颜确实是回来了,回来后也确实是一直没有闲着。
回来的第三天,早十点,玫瑰十座的茶餐厅内。
展容颜坐在16楼的餐厅里,已经被隔壁桌的男人第十二次偷瞄。
将近十二月的天气里,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露肩礼服,长达腰间的波浪长发柔和的霰在香肩两侧,露出来精致无比的锁骨,独坐在那里,笼了一室光华,周围的一切,竟都黯然失色。
察觉到来自隔壁的视线,展容颜转过头,对着那个颇有几分绅士风范的男人微微一笑那个男人几乎顷刻间就呆了。
展容颜的美,从前清纯淡然,如今就是这样的张扬明艳。
出门前,继母姚雪樱曾真诚的叮嘱她:“颜颜,对方是个青年才俊,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才女了,这次相亲你一定要抓住机会,你如今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六了,阿姨希望你能明白。”
但是当侍者领着那位才俊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纵然心里准备已经十分得当,但她的眼皮,还是忍不住的跳了跳。
张鸿富,传说中的隐形富豪,四十五岁,身家十几亿,根据那位姚阿姨所说,这位是离异单身,无子女,也就是展容颜回国三天内的第五个相亲对象。
展容颜揉了揉眉角,面前这位有没有才华并不知晓,但这个“俊”字,却已经彻底颠覆了展容颜对这个字的理解。
有那么一瞬间,展容颜差一点以为这是周星驰新导演的喜剧电影,差点就笑出声。
张鸿富却在看见展容颜的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男人见过的美女自然也不会少,可是像展容颜这样炽热的美人儿,不同于青涩,却又不轻浮,绝对能一眼就抓住男人的心。
“容颜小姐,你好,我是张鸿福。”那男人直接在展容颜对面坐下来,毫不掩饰地将展容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更亮了,“容颜小姐可真漂亮。”
展容颜有个不好的毛病,看见不待见的人,说话总是从不客气。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展容颜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整个人坐得笔直,看上去格外优雅端庄,听见这男人的夸奖也只是微微一笑,“谢谢张总夸奖。”
张鸿富却只是看着展容颜笑,大概真的是满意到极点,看展容颜竟看得有些痴了。
“张总?”展容颜微微偏了头,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张鸿富“嗯嗯”点了点头,这才回过神来,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而却又是盯着展容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