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疆,已经是炎炎夏日,经过数百年的积累以及鼓励,原来的沙地变成了一片绿地,胡柳,仙人掌,耐旱的草地,四处点缀,让整个镇北城显得绿意岸然。
横贯整个北疆的塔河是整个西北最大的河流,也被北疆的老百姓亲切的称为母亲河。
五十年前,一部环境保护法,在楚天宇爷爷,也就是灵武皇帝的督促下,以国政院全体通过的表决降临在整个华夏帝国,
该部律法旨在改造帝国边疆,特别是西北地区的地质地貌,以给子孙后代留下锦绣的江山,有的时候,楚天宇不得不佩服自己爷爷的远见,“他奶奶的,俺爷爷不会也是个啥子穿越者吧?”
牵着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楚天宇不自觉的到处打量着,因为是边境地区,加上国力强盛,边关平和,导致来此交易的胡商再次定居,所以,镇北城内,四处都坐落着风格奇特的外国建筑。
“我擦,巴洛克风格的都有?”楚天宇逛完了之后,坐在一个茶楼内,感叹了一句。
“不能在往前走了,再走,就是关隘了,就出国了”楚天宇一边喝茶,一边嘀咕着,“这里还不错,而且离帝都也够远,嘿嘿,就在这里小住几日吧”
当天晚上,楚天宇便在当地买了一套小别院,优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钓鱼,是楚天宇前世的一大爱好,之前在皇宫里,因为受到皇家的限制,故而,楚天宇很难钓鱼,现在出来了,而且,城外的不远处,就流淌着一条塔河。
于是乎,楚天宇每天骑着马,出城,然后在河边租上一条小舟,泛舟到河中心,端坐在上面,垂钓了起来。
这一坐,便是半个月,无论下雨还是闪电,楚天宇都会去垂钓,这也不免让河两边的人家有些好奇。
“小姐,你看那个人,半个月的,天天在那里钓鱼,可谓是风雨无阻”一个面容姣好的小丫头对着正在悠悠抚琴的青装女子嘀咕道。
“此人所做,跟我们有何关系?”银铃般的声音从那青衣女子身边传来,回荡在整个青瓦房。
“唔,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而已”那小丫头见自家小姐的声音有些不悦,吐了吐舌头,颔首道。
“呵呵,如云,下次记住,我抚琴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明白么?”青衣女子微微说道。
“奴婢谨记小姐教诲”叫如云的小丫头点点头,随后退出了房间。
“哇哈哈,好大的一条鱼啊,终于让少爷我钓到鱼了”楚天宇收起鱼竿,抓着一条足有几斤重的大鱼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瞬间回荡在河中心,而住在岸边的青衣女子听到后,不觉的皱紧了眉头。
不能说楚天宇这个人很有毅力,风雨无阻的在这里钓鱼,实在是因为楚天宇来到这里钓了半个月,愣是没钓到一条鱼,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楚天宇,自然不能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条鱼如此草草收场。
皇天不负有心人,坚持了半个月后,楚天宇终于钓到了,将鱼放好,他心满意足的泛舟,回到了岸边。
“唔,我咋没发现,这里还有一套如此别致的庭院?”楚天宇上岸后,这才发现自己左边的不远处,有一处院子,青瓦,绿树,河流,处处彰显着诗意。
就在楚天宇思忖间,几个对于楚天宇来说,及其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小子,站住”几个身着绸缎的年轻公子走到楚天宇的身边,用傲然的口气对着他喊道。
“干嘛?”楚天宇扭过头,眼神不屑的看着对方,“汰那小子,今东瀛公子要租你的小舟,你且报个价格!”
“不租!”楚天宇想都没想直接回绝道,开玩笑,他自己都是租来的,怎么转租给人家?
“什么?不租?”一个富家公子站了出来“你凭什么不然我们租?吾等又不是不付钱财,”说完,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几个银元,给楚天宇看。
“艹,你付钱,我就一定要租么?这是什么话?”楚天宇不满的说了一声“你父母平日是如何教会尔等的?”
“大胆,汝胆敢污蔑吾等父母!”那公子哥听到后,满脸通红的喊道,其余的几个年轻人也是卷起了衣袖,似乎要冲上来打楚天宇。
“我哩个擦,我这是侮辱么?”被称为纨绔王爷的楚天宇自然也不是吃素了,口爆粗口道“我只是提替你们的父母好好教育下你们罢了”
“汰那小子,休得猖狂!”一个年轻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冲上来就要抓楚天宇的衣领,楚天宇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脚尖一钩,那冲过来的公子哥不但没有抓到楚天宇,而且还被楚天宇这么勾到了下摆,当即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废材!”楚天宇不屑的瘪瘪嘴,骂咧了一句,听得旁边的几个年轻人满脸寒霜“你不但侮辱我等父母,更是出手伤人,你且与我等前往郡律政司对簿公堂”其中一个还算克制的年轻人嚷嚷道。
“丫是不是有病呐?”楚天宇满口脏言“他奶奶的,是他自己冲过来没有站稳,摔倒了,你们倒好,直接怪罪在我的头上,再说了,我有侮辱尔等父母?你们自己仔细的想想,我有过半句侮辱之词么?”说完,他昂着脑袋,不在理睬对方。
“你!你!”那年轻公子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楚天宇,“你可知,刚刚摔倒在地的是何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楚天宇双臂环胸,有恃无恐的看着对方。
“他乃镇北郡资政院院正之子,更是镇北郡当地望族,你得罪了他,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镇北郡为好,”
作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且背负纨绔二字的楚天宇,怎么会被对方吓唬住,心道“少爷我就是纨绔子弟的老大,你们这些小鱼小菜,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嚣?”
想归想,但楚天宇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眯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被对方这么一盯,几个年轻公子都感觉到自己背后凉风飕飕。
“嘿嘿!”楚天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眯眯的说道“对不住了,没认出来,几位是权贵之后,失敬,失敬”说完,他打了个拱手,熟知楚天宇为人的都知道,楚天宇一旦摸了自己的鼻子,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只是边疆之地,无人知晓,那也就只能说明,这几个公子哥,要倒大霉了。
“哼,算你识相!”那年轻公子一听对方服软了,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且将小舟租与我们,我等便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在下省得”楚天宇再次打了打拱手,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几位公子”。
那几位公子哥在楚天宇不断的施礼下,踏上了小舟,朝河中心泛去,等他们离远后,楚天宇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自己的脸上,装成灰头土脸的样子,接下来,他扯开嗓子,发出了一声呼天抢地的哀嚎声“打劫呀,抢船呐,快点来人呐”
不得不说,无论任何时期的华夏人,都爱热闹,听到有人来这么一嘹亮的哀嚎声,居住在河边的人家立刻赶了出来,将楚天宇团团围住,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泥土的楚天宇,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有人这么问,楚天宇将几个公子哥租船的事改编了一下,还添油加醋的胡咧咧的一番,这个时候,围观在他周围的众人纷纷义愤填膺的叫嚷道“去律政司,去资政院,告他们”
“可他们乃官宦之后,我如何去告之?不去,去了,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楚天宇可怜兮兮的端坐在地上,说道。
“这位小哥莫怕!”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了出来,扶起楚天宇“当今天下,朝廷清明,断断不会让小哥蒙受之不白之屈,还请小哥不要犹豫”
不得不说,老百姓的转念有了很大的改变,只要官员敢欺压百姓,他们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反正有自己选举出来的资政院代表撑腰,再加上朝廷的法律公正,严明,且当地官员的仕途掌握在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手上跟,再加上还有一个律政司,他们自然敢去与不法官员做斗争。
这除了要感谢楚天宇的祖宗以外,还要感谢王莽领先几百年的施政理念,否则,如今的华夏人,那会懂得什么叫做维护自己的权益?那会去关心国家大事以及朝廷法律?
在一群人闹哄哄的带领下,楚天宇很快来到了律政司的门口,他径直走进律政司大堂,跟里面的当班官员知会了一声,很快,当地律政司思议走了出来。
“诸位有何事来此?”那思议端坐在台上,朗声问道,“禀大人!”楚天宇拱了拱手,“今日,我在河边泛舟钓鱼,待在下靠岸之时,有几个年轻公子要强行用我的船,我不允,对方仗着人多,将我打倒在地,强行将小船掳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说完,楚天宇强行挤出了两滴眼泪,干嚎道。
“那小船乃我赖以谋生的工具,今日被那几个人掳去,日后,你让我如何过活?”楚天宇说道这里,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这让周围的人,高喊道“严惩,严惩”
“肃静,肃静!”那司仪喝止了下面一群人的声音“你且与我说说,那几个人,是何摸样?”
“禀告大人”楚天宇停止了干嚎,站起来,再次对司仪拱拱手“几个人的相貌,在下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其中有一个人自称是镇北郡资政院院正的公子”
“什么?”下面的人听到后,立刻喧哗了起来“狗官,狗官,安敢仗势欺人?”下面的人,纷纷叫嚷着要去资政院将这个院正找出来,然后严惩元凶。
而在河中心,之前那几个公子哥,将小舟停在河边的青蛙别院不远处,聆听着里面传来的悠悠琴声,当然,如果能够一睹别院主人那绝世的面容,那自然是最好。
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有一场皮肉之苦,正在等着他们,而在律政司大堂内,镇北郡资政院院正已经站在里面,满头雾水的看着下面以控诉眼神看着他的众人。
“在下乃郡资政院院正,不知道道贵司请我来,有何指教?”李玮对着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司仪拱拱手,问道。
原本,他是在资政院内跟其他的代表讨论一些事情,但没想到律政司来人,请他过去,说有些事情要咨询,等他来到后,便发现这里种种的不妥,为何,因为所有人的眼神,都想要撕裂了他一般。
“今日,有人控诉你纵容子嗣,在河边强行掳去他人小船,还将对方打倒在地,不知道,李院正你知否?”司仪清了清喉咙,问道。
“唔!犬子今日在河边打人?”李玮听到后,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副安然的摸样,“这个,在下确实不知”
因为是三权分立,资政院跟律政司压根就尿不到一个尿壶里,只要没人告状或者是弹劾,基本上,两个朝廷机构,是老死不相往来,故而,律政司没有多少面子给资政院,资政院自然也没有多少面子给律政司,反正一切都按朝廷法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