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并没有比她好过多少。
只见他胸膛起伏的厉害,抬起的大手直接粗鲁的扯掉了束缚在领口上的深色领带,从玻璃窗的反射中,她能看到男人正迈着阔步,踉跄的朝她走过来,一张英俊的脸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从表情就看出他误会她了,想躲,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
男女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下一秒钟,男人就将她困在了滚烫的胸膛和冰冷的窗玻璃间,双眼猩红的逼问她:“江晚,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酒里动手脚?”
江晚感觉眼前的黑影慢慢扩大逼近,几乎遮挡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只能拼命缩着肩膀躲着他犀利如锥的眸光,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以此来压抑身体里越来越汹涌的燥热,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
“裴先生,你听我解释……”
男人显然不想听她的狡辩,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连下药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江小姐就那么缺男人-操吗?”
因为这句不堪入耳的话,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害怕,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不是这样的,裴先生……”
“这是欲拒还迎?还是欲擒故纵?”
他的大手钳制住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避无可避,只能抬头被迫面对他:“玩得不错。”
“可是江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居心叵测也要有个限度?还没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算计到我的头上,你是第一个,当然……”
他的语气透着可惜:“也会是第一个品尝到我裴屿森眦睚必报后果的……美丽女人。”
也就是说,美丽女人的特权她已经用光了。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在他烦闷无聊时出现,所引起的兴致和耐心,都已经被她图谋不轨的举动给挥霍光了,现在只剩下秋后算账。
在林城,只要是冠上裴家名号的东西,人人退避三舍。
而裴屿森这个名字,也一度成了金钱与权力的绝对象征。
得罪他,就等于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而她显然犯了他最大的忌讳。
她的一双小手撑在他健硕的胸膛前,努力的与他隔开距离,用仅剩的那点理智与他谈判:“裴先生,我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当然,我也没有蠢到用这种方式去挑战你的权威,我学过医,知道这种烈性催-情药只能服用解药,或是用女人的身体当解药,可现在的情形,显然都不是你我想要的。”
“所以,我们各退一步,我把你的照片还给你,而你也不要再追究我的行事鲁莽,就当做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女人甜糯好听的声音里,依然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与温柔,不卑不亢,甚至没有一点做错事后心虚和胆怯。
如果不是她的名声在外,他或许都要开始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江小姐还真是不吃亏的性格,不过,就这么算了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太好打发了,嗯?”
裴屿森笑了笑,扣住她下颌的大手缓缓慢慢的收回来,开始单手解着衬衫领口上的纽扣,似乎要将这一切进行到底。
不管她是真的无辜,还是故意为之,都不打算再放过她。
这是惩罚。
当然,也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没敢动,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突然靠近的呼吸声占据,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秒钟安静了下来,就连窗外的雷雨声音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在耳边空洞地回响着。
男人越靠越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脖处,痒痒的,有些难受,令她难耐又无措,也真正的害怕起来。
可她此刻最怕的却不是他把她当成解药给睡了,而是怕他半途而废,用更极端的方式解决这一切。
比如他口中的欲擒故纵。
比如……以牙还牙。
药效在不断地发挥作用,当男人撑在窗玻璃上的那只大手略带侵略性地环上江晚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时,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然后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渴望,一种被药物主宰脑子和身体后,对男人的身体所产生的本能渴望。
虽然她在极力的遮掩,但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在她漆黑的瞳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光亮,那是即将崩溃前的试探和小心翼翼。
男人勾唇浅笑,温柔地拂了拂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就像对待心爱女人那样轻柔:“想要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引得江晚身体一僵,也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
无力抵挡,无力回击。
而男人显然也在等,等她崩溃,等她臣服。
她只能乖乖地点头示弱:“你,你……会帮我吗?”
“你可以试着求求我,说不定我会像刚刚那样大发善心,帮帮你。”
这个男人在这么猛烈的药效下,甚至连不疾不徐的呼吸频率,也没有丝毫改变,可见他根本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她输得一塌糊涂。
可她别无选择。
她的眼角都是泪,那张我见犹怜又楚楚动人的脸上,写满了战战兢兢的恐惧,可声音却像是灌了冰凉的泉水,甜媚得不像话:“……求求你。”
说罢,就附身吻了过去。
男人淡笑,在她理智和身体彻底被药物摧残得支离破碎,踮起脚尖马上要吻上他的薄唇时,又恶劣地将她翻转了过去,并密密实实的压在了冰冷的窗玻璃上。
她微微挣扎,两条白藕般细嫩的手臂被他的一只大手控制住,已经达到沸点的身体突然遇到冰冷的窗玻璃,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接着,轻微的叹息声就从男人的嘴里吐了出来:“哎,亲自送上门的美人儿,我实在是没有不要的道理啊!”
果不其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被窗外涌进来的夜色渐渐包围,他鹰眸微凝,看着压在身下颤抖的她,笑得如沐春风,却也残酷至极:“江小姐,好好享受今晚。”
话落,男人就放开了她,并利落的后退了几步。
江晚只觉得头晕目眩,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几下,想要抓住他求饶,却只抓到了冰凉的冷空气,整个人也因为重心不稳,而狼狈的跌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