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胸口落荒而逃,身后那扇门哐当一声紧紧关闭了。
我没有缓过神儿来,但是蒋守冬在关门时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却记忆犹新。
他说,“苏小姐,女一号的角色已经定了。你年纪轻轻,就别做白日梦了。”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没想做白日梦,我只是准备好了要和他一起做梦。
蒋守冬亲自关闭了那扇门,我一连好几天都缓不过神儿来,文然将我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我发的消息她一条都没有回。
我被公司放弃了,又被蒋守冬拒绝了。整个世界,就差我自己放弃自己了。
最绝望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苏磊的主治医生找到了我,“苏小姐,你弟弟的病情正在恶化,化疗效果甚微,还是早点准备骨髓移植吧!”
我的心跌到了谷底,只能拼命点头,“医生,麻烦您一定要治好我弟弟,其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最多……最多这个月底就能搞定。”
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了。
我一个人站在医院的楼顶,想让自己透口气。姜小琪找了上来。
她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们一起长大。她父母和我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我爸出事之后,一直是姜家对我和苏磊照顾有加。
“桐桐,你那个戏现在有消息了吗?女一号是不是你呀?”姜小琪搂着我的肩膀,一脸关心的问道。
我重重的叹气,“没戏,听说女一号已经内定了,叫什么曲莹莹。”我一想起那个大胸女娇滴滴的叫蒋守冬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各种堵得慌。
姜小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就那个女人?除了胸大一点,演技完全是稀烂啊,桐桐,你想办法争取一下嘛,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可是,我该争取的都已经争取了。
我沉默,姜小琪也跟着我沉默。
后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翻出了手机冲我说道,“没事,你别沮丧,否极泰来嘛,一切都会好的。诺,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帮你介绍兼职嘛,我问了一圈,这里有个菲姐,你加一下她。听说她在圈子里混的熟,人脉广着呢!”
我加了菲姐的微信,她很快回复我,说晚上有个饭局,都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问我想不想去,我一听说都是圈里的人,立刻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她。
我到了指定地点,见到了菲姐,她年纪不大,打扮得却很是时尚,但看向我的眼神里,却泛出一抹轻蔑,“我们这儿可是有规矩的,新人呢,第一次合作只有50%的提成。以后呢,每次增加10%。”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所谓的规矩,不过是针对我而已。
我心里虽觉得不公平,但还是点了头,“好,我听菲姐的。”
到了酒店包房,菲姐率先进去,沙发上的男人们不约而同扭头看向门口,我立刻嗅到了狼遇到羊的气息。
我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合,多少有点不自在。倒是菲姐带来的那几个菇凉,一个个轻车熟路,扭动着水蛇腰就摇曳了过去。
菲姐见我没动身,压低了声音吼道,“愣着做什么?装木头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也不敢说什么,便走过去在沙发最末尾坐下来,挨着我的是个大光头,他的话似乎不多,但一直拿眼睛瞟着我。
沙发另外一边,每个男人怀里都搂着一个菇凉,周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好像一触即发就要上演一场狼与羊的争夺战。
“小姐贵姓啊?”
大光头开了口,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手指熟稔的把玩着我光洁的肩头,我心里一阵阵发麻,想要推开,却又不敢。
“我姓苏,您叫我小苏就行。我陪您喝杯酒吧。”
我说着,起身倒酒,算是逃过了他的咸猪手。
“苏小姐真是有趣,我与苏小姐一见如故。”
我心有不屑,那人慢条斯理的又说道,“我和苏小姐见过一面,几个月前苏小姐的资料就躺在我的办公桌上,只是可惜啊,苏小姐这么好的条件,本来可以出演女一号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的心已经快跳出嗓子眼,“您是……”
那头菲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话语尖酸刻薄,“苏桐,你的眼睛长在后脑勺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陈导,你不会连陈导都不认识吧?那个……最近那个叫什么宠的电影,不就是陈导负责的吗?”
菲姐的一句话,点醒了迷茫中的我。
我知道《艳宠》这部电影的导演姓陈,之前都是文然联系这些事情,我与他从未见过面。
此刻,我激动万分,心底涌动着一股柳暗花明的欣喜。
大光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是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又拿眼睛瞟了我一眼,那只手直接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他在进一步试探我。
而我,没有抗拒。
“陈导,我跟您真是相见恨晚。”我说着,主动往他怀里贴靠了几分。
他嘴角噙着笑,那只手已经朝我大腿根部探了过去。“苏小姐是聪明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这事儿跟女一号有关,就算是要命,我也得豁出去。
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眼底风情万种,脸上却露出羞涩的笑,“那陈导可得对我多多提携指导。”
我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妩媚的冲他眨了眨眼,大光头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洗手间里,他揽住我的腰身,那张冒着酒气的嘴就往我身上凑,“小妖精,你可真是勾魂摄魄的小妖精啊。”
他的手胡乱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恨不得立刻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风情万种,使尽浑身解数想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呵,我那时候想的简单,在蒋守冬那里吃的闭门羹,我一定要在这个大光头这里找回来。
他要亲我,我却故意躲开了,粉拳搭在他的胸前,噘着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陈导——”我拖长了音,“您既然这么喜欢我,就让我出演那个女一号嘛,以后人家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我第一次听到自己嗲嗲的声音很是不自在,但我知道男人们受用,尤其是眼前的大光头。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放心,不就是女一号嘛,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就让那个曲莹莹滚蛋,宝贝儿,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女一号都让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