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不是多事的人。
手握佛珠,又狠辣果断的男人,没那么多残余的怜悯。
更别提,钟意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何况,论亲近,祁妄还是盛洺毫无血缘的小叔,自然更向着盛洺。
可今晚的事,祁妄却出手帮了钟意。
青年不解。
祁妄神色挺淡,他把玩着手里那串莹润的佛珠,颇有几分孤傲淡漠的模样。
“可怜?”听了青年的话,他缓缓收回目光,慢条斯理道,“她可不爱听别人可怜她。”
再说,一件衣服而已。
刚好适合她。
那条旗袍确实适合钟意。
牡丹图样,下摆开到大腿处,上头的盘扣遮住若隐若现的锁骨。
细腻莹白的肌肤配上纤秾得宜的身材,她的五官又足够明艳,眉眼流转间,真有几分牡丹倾国倾城,惊心动魄的美艳之态。
钟意穿着旗袍再次走出来时,盛洺正低头温声和身旁的女人说话。
女人眼底多了几分内疚,不安地看着他:“盛洺哥,你还是去看看钟小姐吧。她的裙子确实是因为我弄脏的,更何况,今晚是你们的庆功宴……”
“别担心,小意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我已经让人给她送了裙子。”
盛洺说完,女人的唇角翘了翘。
盛洺送的那条裙子,是她挑的,再朴素不过的一条长裙。
和她身上的比,简直不值一提。
钟意这回,脸算是丢大了——
这念头刚升起,钟意穿着那身尺寸恰好合适的牡丹旗袍,踩着高跟鞋踏入了厅内。
她一出现,不少人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原本就足够美。
如今,更是不可方物。
尤物。
盛洺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他怔愣了几秒,朝钟意走过去,眼底难得多了几分惭愧:“小意,刚才是我不好,没有照顾你的感受,不过,我和衿衿之间真的不是……”
他话音未落,几步外,女人慌乱地呼喊着盛洺的名字,她的脸色惨白,没了一点血色。
“盛洺哥,我的肚子好疼。”
盛洺慌忙朝女人走了过去,女人抓着他的衣摆,低柔的嗓音多了些哭腔。
“盛洺哥,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好疼……”
“别怕,我在。”
盛洺眉头紧锁,慌忙将女人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
钟意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忽地开口,慢条斯理地叫住他:“盛洺,我提醒一句,今晚是我们的庆功宴。你要送你怀里这么个东西去医院也可以,但从今天起,我们的婚约,取消!”
钟家和盛家合作挺久。
这次的的项目挺成功,盛父有意在晚宴上宣布两人即将订婚。
盛洺犹豫了一瞬,女人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袖,下一秒,他神色内疚:“小意,我很快回来。”
钟意冷冷一笑,没再说话。
盛洺离开后,宴会内开始议论纷纷。
一时间,这场闹剧像是个巨大的耳光,打在了钟意脸上。
钟意摘了手中的钻戒,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内,发了条短信给秘书:“从今天开始,盛洺再来找我,一律不见。”
她是不介意盛洺有多少个心肝宝贝。
可这么多年的情分,他就算另有新欢,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脸。
盛洺,甚至不肯给她一丝体面,她自然也不会顾及两人的感情。
果不其然,直到晚宴快结束,盛洺都没再出现。
外面雨水汤汤。
钟意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来接她。
她正等着车,一旁,男人的声音响起:“旗袍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