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没有得到我的帮助,剧院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最近听说又走了一大批骨干,只剩下一些以前天赋不好的选手,现在被师父重用提拔。
整日在各个小剧场里游街串巷,混口饭吃。
这边生计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师父又开始在我身上耍起了幺蛾子。
他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面对现在的处境,全部归咎于我,在网上把我推到人前,洋洋洒洒写了一个大长篇,把我痛批得体无完肤。
师父说,他是看我有天分,免费收徒,将我视为亲儿子,把我说成了禽兽不如的东西,骂我不认他当爸爸。
这也就罢了,他还动员师兄弟们一起发文讨伐我,就差跑到我跟前来,在我脑门上刻“欺师灭祖”四个大字。
更是把我逼迫师母下跪自残的事情重翻出来念叨。
他这一波突然袭击,对事业发展势头正好的我,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子全网又掀起了一阵针对我的绯闻。
但这颠倒黑白着实让我气得胸口堵了一团烈火,看来这次的教训还不能让他心服口服。
小作文而已,我也会写。
师父说免费收徒,可这些年不发工资反要钱的事从不少做,尤其是最开始剧院只是个虚名,几乎一大家子全靠我妈养活。
不是这么劳累,她老人家也不会重病住院。
得亏当初她留了一手,非要我师父开了发票,每年8000的学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当我把所有的发票记录传到网上之后,师父给自己树立的宗师人设自然崩塌。
我在作文里讲得清清楚楚 :
师父跟我说尊师重道,却处处与我谈钱,我与师父谈钱,师父又跟我说江湖再见;是不是很耳熟?像不像在公司里被领导PUA时的话术?
大家在公司上班都有个老带新的师傅,干不爽了还可以离职,凭什么我就得给剧院当一辈子牛马?
作文背后,我又附上了当时我师母让我签署的那份霸王劳动合同。
这些证据是比空口无凭更有力的回应,就算我师父作文写得再长,也是空口白牙,网友们瞬间就不买账。
原本来攻击我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意识到自己是被我师父蒙骗,反而更加愤怒,疯狂讨伐他,网曝剧院。
而我曾经受苦受难的这些经历,反倒成了我粉丝们同情我的点,我的热度竟然飙升,获得了空前的支持率。
我师父却是被骂的不敢在人前露脸,听说剧院被网暴的人打砸了一个遍,我师父在外面流浪了好久都不敢回家。
眼瞅着日子过不下去,我师父竟然主动找上了我的家门。
自然不是来认错的,依旧是来找我算账,这个人固执得厉害。
他带着剧院现在仅存的一些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将我的家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在我家门口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好你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靠着诋毁你恩师,吃你同门师兄弟的人血馒头,我们都流落街头,你现在倒过上好日子了啊?你可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我师父的这一席话,顿时让那些在这段时间饱受欺凌的师兄弟们找到了发泄对象,一个个冲我怒骂畜生,包围圈也逐步缩小,眼看着就要把沙包大的拳头砸过来。
很显然,这就是我师父想要的效果。
他却就站在人群后,冷眼旁观地看着我被众人群起而攻的模样。
曾经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小师弟,突然爆起,啪啪就给了我两巴掌,把我的两边脸都打肿。
这是想在我师父面前邀功。
“打得好!”
我师父一阵喝彩,周围的师兄弟们也要有样学样地揍我。
“师父!”我怒喝一声,“别忘了那个女记者的事!”
我师父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喝止所有人都住手,冷冷地看着我。
“现在就滚,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师父双拳紧握,不甘地看着我,但奈何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空有满腔怒火也无处发泄,只得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
就在他们前脚离开,我后面就露出了笑容,因为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先是报了警,举报自己受到了故意伤害,我师父就是主谋,他们一行人全部都要为此接受行政处罚。
而后我便把监控视频拷贝下来,一份交给警察当证据,一份直接就挂到了网上,让广大网友看看我师父是个什么角色,看看他一代宗师的背后真实面目。
这还不算,我生怕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就此消下去,赶忙拍了两张照片也一并发到了网上。
而没过多久,警察局就把调查结果也发布了公告,实锤我师父带人聚众威胁我,对小师弟施行行政拘留十天,其余人也都作为从犯跟着喜提三天大礼包。
网络之上一片叫好之声,到处都是为我鸣不平的粉丝。
4.
我本以为,这件事之后,我师父应该就会从此彻底被我打垮,一切归零,不可能再跟我作对。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东山再起。
师父从看守所里出来以后,便变得低调了一些,不再跟我斗智斗勇,更像是在躲着我一般,让我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师父硬生生把那个之前打过我的小师弟给捧红了,凭借着一首洗脑歌曲,红遍大江南北。
俗话说,遇上风口猪都能飞得起来,趁着这股东风,我师父又一次把剧院搬出来,做大做强,而且不断往出来捧新人。
一时间,剧院的风头无两。
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有关于我师父以前的那些破事,似乎再也无人问津,他就是演艺圈里响当当的大腕,他的背后一清二白。
这一波逆袭让我玩完没有想到,原本已经走进低谷的剧院,竟然比以前还要火无数倍。
而我师父这次更是低调了许多,给人一种老前辈老先生的感觉,四处讲着人生道理,到哪都要带上几个徒弟,倍显关怀,听说还调整了徒弟们的工资,每个人都能按劳分配拿到高薪,立足了人设。
毫无意外,他如今历经艰难好不容易回到巅峰,肯定不会把我这个“罪魁祸首”就此放过。
但每次遇到电视台采访,师父就总说我小孩子不懂事,不跟我计较,话里话外就是一副老成的模样,也显得成熟许多,倒显得我不懂事。
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说我欺师灭祖,反而是一再强调自己对我多好多爱,张口闭口就是儿徒挂在嘴边。
但莫名其妙的是,最近我的身边多了数不清的狗仔队,将我的私生活反复曝光,甚至编造了数不清的不实谣言在网上传播。
我的路人缘急转直下,黑料越攒越多,公关都做不过来,跟我合作的剧场和电视台也纷纷销声匿迹。
我的事业在这个时候急转直下,观云阁甚至面临运营困难,周转不下去,许多人纷纷离职。
我一下子从一个炙手可热的演艺圈大腕,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这一切转变之快,让我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那天津卫的青皮师娘,竟然找上了我,手里还拿着一沓资料。
刚一见到我,就把资料甩在了我的面前,轻声一笑:
“孩子,独自一人出门闯荡这么久,累了吧?是不是发现还是有师父的庇荫更幸福一些?看看那些你曾经看不上的小师弟们,现在哪个不比你大红大紫?你师父想让谁红,谁就能红,想让谁死,谁就吃不下这碗饭。”
师娘虽然说得低声轻语,但每一个字都是对我赤裸裸的威胁。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份资料,依旧是劳动合同,与很久之前给我看的那份一模一样,4000的底薪,6000的提成,1000万的违约金。
看来她并不是来劝我回去,只是单纯的来嘲讽我,毕竟她当初可是白挨了两刀,还给我下跪的。
我冷笑一声:
“你们就这点本事了吗?想要把我搞垮就玩这些阴险套路?师娘,我还是喜欢你跪在我面前,耍青皮的样子。”
被我揭到痛处,师娘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向我:
“死鸭子嘴硬!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逞口舌之利,果真当初就不该收你为徒,单亲家庭,有娘生没爹教的混账东西,没有一根汗毛配做我的徒弟!”
师娘的话触及到了我心中最恨的地方,我也当仁不让地看着她:
“是,我当然不配,你老公跟女记者出去睡完,再跟你睡,您多配啊!我哪有师娘您这么大度,专门喜欢玩人家玩过的男人,还自己捧在怀里当宝贝,啧啧啧……”
师娘被我这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握拳直颤,放下一句狠话,说要我从此都吃不开这碗饭, 之后便负气而去。
而之后,莫名其妙的,我的绯闻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一度霸屏热搜榜,各大媒体纷纷对我制裁封杀。
本就落入事业低谷的我,也终于扛不住这样的压力,观云阁解散,我彻底成为了一个无业游民。
而我师父已经开始辗转各种综艺活动,把线下和线上都搞得风生水起,俨然已经坐实了一代宗师的名头。
他似乎是故意的,每次在综艺之上都要故作惋惜地提到我,并表示知道我现在过得艰难,只要我愿意回到师门磕头认错,就还愿意接纳我。
收获了一大波路人好感度的同时,也让我名声更臭,多的是人骂我不识抬举。
而此时的我已经是一无所有,自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直说女记者的事,威胁过他好多次,是还想让试图之间留下一点点的情面,既然师父师娘赶尽杀绝,那我也没必要再留手。
于是我根据记忆中的印象,找到了有关那个女记者的消息。
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发动人力物力,全力帮我调查这个人,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她的住处。
是一幢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藏得非常深。
由于周围有监控,我只得再次发动人脉,找了几个专业人士,干扰了所有的监控信号,然后暗中帮我在这栋别墅里装了许多我的监控。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也选择了销声匿迹,任凭我师父怎么大红大紫,网上怎么对我声讨,我都不为所动,只是稳坐钓鱼台。
监控之中,那女记者已经成熟了许多,手里还牵着一个半大孩子的手。
而我蹲候多日,也终于发现了师父的踪迹。
他港一进门,就把那孩子一把抱起,叫了一声儿子。
看来,这果真是他的私生子。
之后,我师傅便抱着儿子,牵上女记者的手回到了别墅之中,紧接着便是水到渠成的付费环节,也全部都被我的监控一清二楚地拍下。
这可是惊天大瓜,现如今我师父的人设就是一个看通世事的文化人,如果这组视频曝光到网上,绝对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5.
只是这样恐怕还不够,最好是能让这个女记者现身说法,才能真正扳倒我师父。
于是我最终趁着我师父不在的时候,找上了她。
我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视频给她看了一遍,女记者大急,忙着要抢我手中的视频,说什么也要删掉。
“删了我也有备份。”
女记者闻言这才消停下来,沉声问道:
“说吧,你要多少钱?”
我冷笑道:
“我不缺钱,我要的是你跟我一起对付我师父。明确告诉你,这个视频我绝对会发到网上,你们之间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全国人们都知道。”
女记者瞪大了眼睛不爽地看着我:“那你还找我谈合作?!”
我继续侃侃而谈:
“因为这么做对你有利。这种绯闻关注的人只会是我师父,没人记得你是谁,但只有公开宣扬出来,你才真的有机会跟我师娘抢一抢,这雄厚的家产……”
我话说到一半停顿下来,只要她是个聪明人,应该就已经能听懂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果然女记者的愤怒烟消云散,转而是一脸深思地看着我。
作为一个姘头,她的儿子自然是没资格继承我师父的家业,再加上我师娘那么有手段的人,更不可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要不然我师娘也不会一直跟师父过着,更不会容忍把她偷偷藏在这个角落里。
“你想怎么做?”女记者沉声道。
看来她已经动心,我一笑:
“等这视频公之于众的那一天,我自然会联系你,到时候你就看看我师父会不会跟你统一战线,如果他承认了你,那你儿子就有继承权,如果他对此遮遮掩掩,那你也没必要给渣男留情面,不是么?”
跟女记者敲定了计划,我扳倒师父的砝码便又更重了几分。
不过眼下还不是我跟师父彻底撕破脸的好时机。
现在他树大根深,我却一文不名,就算我掌握有力证据,也很难动摇他的根基,相反很可能会被我师父抓住把柄,让我万劫不复。
所以我必须要东山再起,达到跟我师父足以分庭抗礼的地步,这样也可以让我有足够的影响力来跟他叫板。
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也不怕再失去什么,可以大步向前。
于是我就锁定了互联网的方向,因为最近我和师父斗智斗勇,很多时候都是依托于互联网这个平台,我想试试把我的演艺手艺搬到直播间里,开创直播演艺先河,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到就干,我找到之前的好搭档,简单地宣传造势之后,就开始了直播间里的免费表演,主要以高质量和免费为主。
这一个口号一出,果然吸引了无数粉丝前来观看,我的直播间人数一度爆表。
更有数不清的大佬在直播间内给我刷礼物,第一场直播下来,我就赚得盆满钵满,又让我看到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于是我抓紧时间重新揽人,把从前观云阁的员工们都召集了回来,改为线上运营,同时又招了一些动互联网的,趁着这股东风,一句做大做强。
很快,我就以直播演艺第一人的名头红遍全国,互联网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红起来,而不像我师父那种走街串巷找小剧场。
这番史无前例的操作,自然也引起了同行们的关注,纷纷效仿。
而作为演艺圈柱石的我师父,却公开嘲笑我这是奇技淫巧。
但他也就是硬抗了一个来月,终于还是放下了面子,也学着我的模样,开始朝着互联网直播方向进军。
但奈何他的演出从来都是以低俗为主,在网络上抛弃了低俗之后,根本没有笑点和包袱可言。
之前不出演还好,出演了几场收获了无数差评,被网友们嘲笑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的粉丝们更是对我师父嗤之以鼻,跑到我师父的个人账号上嘲讽:
如今云英是互联网演艺的鼻祖,你作为她师父,后知后觉地跟过来,这辈分究竟该怎么算呢?
一时间,我和师父以前的恩恩怨怨,再一次被人们挖出来,摆在台面上讨论个没完。
而我师父在直播间中不断被我的粉丝针对,仍旧保持着一副不动如山的大师之态。
自从东山再起之后,他这套假惺惺的姿态就用得炉火纯青,比我师娘玩得都六,即便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也依旧能满口仁义道德,把自己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
“云英是我的儿徒,她有如今的成就我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至于孰先孰后,我想是我传授了她本事,那自然我还是愿意认她做儿徒,只怕是,她不认我这个爸爸!”
冥顽不灵!
我直接就把那天拍到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那可是纯纯的高清无码。
做完这些,我施施然地进了师父的直播间,一下子引起了一波轰动,甚至我还主动跟他连麦。
全网都是一片看热闹的,直播间的人数不断上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呦?云英,怎么?终于想通了,要重新认你这个师父了么?”
我轻笑一声:
“您老教我手艺,永远都是我师父这无可更改,我也从未否认,只是您压榨我这些年也是不争的事实,自我离开更是颠倒黑白欺负您口中所谓的儿徒,这些您也不能不认。”
师父打开折扇,轻轻摇动,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云英,你当初逼得师娘下跪,害得剧院解散,怎么现在反倒来咬师父一口?师父从未责怪过你,即便你现在还想回来,师父也会向你敞开大门……”
真是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
网友们也纷纷站在师父的角度上,说我有些狂了。
我不为所动,微笑道:
“师父,论虚伪,我说不过您,但我们毕竟是个讲究实事求是的社会,从前我发过的发票、劳动合同,您不能不认账吧?而且我最近发现网上似乎有一段您的视频在流传啊,好像就是那个女记者,啧啧啧……我都不知道,您居然背后偷偷生了个儿子啊!”
我这话一出,师父顿时坐不住了,两只眼睛瞬间瞪大,精光爆射。
“你说什么?!”
我说完这话,直接就下了麦,我要做的就是借着跟他有矛盾的这个热度,把我和他的粉丝都拉过来,甚至把一些吃瓜群众也都请来,让整个直播间的人达到巅峰,最后公然宣布这件事。
我选择了一块最肥沃的土地,趁机种下种子,剩下的,就是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果然,我的一番话,和师父又惊又怒的表情,让整个直播间都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我曾反复提到过的女记者究竟是谁,更有甚者一个劲地在弹幕上求视频链接。
而好事者早就从我上传视频的网站上扒出了内容,一时间疯狂传播,闹得沸沸扬扬,我师父吓得直接关闭了直播间。
然而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我师父为了把我打垮,再加上我的刻意迎合,把我们之间的舆论风波聚集得太大,这件事根本捂不住,有太多的人见证了一手资料,完完全全可以实锤。
刹那间,各大自媒体都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没有蹭到这波流量,争先恐后地报道。
我师父东山再起以来,一直主打的正人君子的好师父人设在这一刻全面崩塌。
如果是一个平常的明星,有点绯闻大家也就只是随口讨论讨论。
但我师父这些年大红大紫,又满嘴仁义道德,每天都在教别人怎么做人,自己却品行不端,一时间全网都在骂他是人渣。
也因此,所有人都开始质疑他的人品,有关于他屡屡欺负我,以及我以前的那些证据也都被扒了出来,更是把我师父的恶名推到了顶峰。
一石激起千层浪,以前剧院的那些师兄弟们或是被迫,或是自愿,凡是帮我师父说好话的,或者是诋毁过我的,都在这一时刻遭受了晴天霹雳。
更可怕的是这届网友好像个个都是侦探出身,趁着这股热度,竟然还扒出了这些师兄弟们的许多黑料。
在经过这件事的舆论放大之后,每个人都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各大平台为了平息网友们的怒火,纷纷对这些人出台了限制措施。
他们可都是剧院的金饽饽,这一下,整个剧院都断了收入来源,业绩急转直下,一路下滑。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
之后,那名女记者就找上了我,我也很热情地帮她联系了自媒体公司。
现在大家都在吃这组瓜,自然是争着抢着要拍。
于是乎,原本还有一些人在网上探讨视频是否有剪辑合成的嫌疑,本人就现身说法。
更有意思的是,她还抱着他儿子。
我只能说我师父的基因太过强大,这个儿子出现在镜头前时,跟我师父几乎就是翻版出来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女记者将当初自己被我师父强奸,怀孕,窝藏在郊区别墅十多年的事全部抖落了出来,一点没落。
这一下,我师父可谓是彻底崩了,或主动或被动地消失在了大众视线之中。
我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打着名门正派不低俗的旗号,在互联网上做大做强,把原本属于我师父的粉丝也全部拉拢了过来。
不仅如此,我还把我年迈的启蒙恩师请来我的直播间,期间我对他恭敬有加,让广大网友看到了我是怎么对待恩师的。
这一操作又让大家肯定了我师父曾经对我的欺凌。
出于同情,又或是对我实力的认可,我隐隐被网友冠上了我师父曾经的名头,成为了演艺圈的新一代扛把子。
当我落魄的时候,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但当我如今翻身之后,满世界都是来巴结我的。
那些曾经站在我对立面的同行师兄弟们,一个个主动在网上公开了我师父更多的黑料,说自己被迫做的许多事,把我师父的劣迹越描越黑,许多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编的。
这是他们投靠我的投名状。
我的势力也因此而变得空前强大,远超曾经,而我师父,自然是彻底落寞了下去。
听说现在女记者已经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家,跟我师娘成天斗智斗勇,整天鸡犬不宁。
6.
风波终究平息,热度也被其他明星的绯闻取代,我师父也似乎完全销声匿迹,原本的剧院也盘了出去,一切,物是人非。
而我师父却主动找上了我。
他、我师娘,还有我师娘的儿子。
女记者母子二人没有来,看来在这场争斗中,她输了,就是不知道我师父许诺了她多少钱财。
“云英,我承认你很有手段,师父以前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对不住你,今天师父特地来跟你道歉……”
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师父见我故意揶揄他,也不敢生气,两只手不断在白大褂上搓来搓去掩饰心中的焦灼。
“那个……师父想求你一件事……你看我,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你能不能念在昔日的师徒情分上,收留了我们……”
我师父说完这几句话,脑门上全部都是汗珠,足见他心理压力之大。
跟我求饶,肯定比揍他一顿还要来得痛苦吧。
可我仍旧不说话,依旧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甚至我故意把公司里的人们都叫了出来,这些人以前哪个没受过我师父的苛待。
他们看到我师父现在的落魄模样,心里自然也是爽的。
但换在我师父身上,已经与游街鞭尸无异。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死撑着不走,看来是非要我收留他不可。
这么说,女记者应该是卷走了他全部的家当,我师父跟师娘是净身出户,不然这些年攒下来的财富,也不至于让他对我这么低声下气。
见我师父被“公开游街”,师娘坐不住了,再次泪流满面,娇滴滴地跪倒在地,如泣如诉地讲述着师父创业这些年的不易。
又是耍青皮的这招,多少年了还玩这套。
我扬天长笑,看着我师父:
“师父,你以为当初我师娘跟我耍天津卫这套,我真就没法对付你?跟你斗法,我是小辈,天然低了一头,但如果我妈出面揭穿你的真面目,我妈也学我师娘这种路数,你早就被我打垮了。”
我师父闻言,眼神果然波动了一下,他心里明白,我说的是实话。
我又看向我师娘,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但是师父,我舍不得让我妈给我做这种事,我没你狠……啧啧啧……师娘,为了这样一个出轨不忠的男人,舍弃家业,抛弃面子,跟我下跪,值得吗?”
师娘跟我师父对视了一眼,神情复杂。
我师父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师娘突然惨然一笑:
“云英,你说的对,你比我聪明,早看出了他的狼心狗肺,是我太糊涂……”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牵着儿子的手,就那么转身离去,背影逐渐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自始至终,我师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恨不得杀了我一般。
的确,被我毁了事业,毁了家庭,从神坛跌落如今一无所有,不想杀人才怪。
我师父没有再继续求我,而是带着一身的怨恨离开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云英大姐,诶呦,现在是混得蒸蒸日上,以后可得多惦记惦记兄弟们……奥,今天的确是有个事,你师父来找过我了,出钱买你的命,我这不提前知会你一声。”
这人是背地里专门做这种勾当的混混,以前就跟我和我师父认识,我师父花钱让他做过不少不干净的事。
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他却是跟了我混。
我答道:
“那就把他弄残废吧,钱我一会结给你。”
“谢了您内!”
过了许久之后,在街头的大街上出了一个卖艺的老汉。
说是手脚尽断,纯靠一张嘴皮子卖艺,看起来可怜极了,有人说是早些年的一代宗师。
偶然间我碰到过他,说得确实不错,于是赏了他一张十块钱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