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之前是腻着祁修,现在重活一世,我是越来越爱往外跑了。
越来越不喜欢这待在宫里看这四方的天。
我去了陆瑶在宫外的酒楼。
果然是生意好,包厢已全满,纵是我砸重金,也只换得大堂的座位。
随意点了些吃的,我便开始细想。
前世祁修瞒的极好,我至死才发现他和陆瑶竟是此等相爱,竟舍得赔上国家。
陆瑶作为陆滨和羌族女子的私生女是细作无疑,只是大批粮草运出京城,定是会引起怀疑的。
这些粮草到底是从何处运出。
而上辈子羌人叛乱前,京城就发生过几起刑案,作案者皆是羌人。
那几起案件便是针对我颜府所做,刀刀奔着取兄长性命去的。
还好兄长武艺高强,只被伤了一条腿,只是也受了好大一阵子的罪。
前世祁修给了羌族周朝的兵力布局图,以及数不尽的枪火弹药,这些又从何运出?
我被扰的头疼,索性想着管他有无参与,直接带兵轰了这陆家算了。
正当头疼时,我感受到一股灼灼目光。
沈穆?
他怎么在这。
我礼貌的冲他点点头。
可他没有移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眼眸黑的像浓墨。
我自小和沈穆感情就不错,他总是很护着我,我总以为那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我又一心扑在祁修身上,无暇顾及他人。
如今看来,或许还有别的含义。
他那眼里,分明就是浓浓的情意。
还未来得及作它想,就看见沈穆目光一凝。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几个把脸遮着严实的人随着店小二走进了包间。
他们着实怪异,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凹陷的深,与我周朝人两模两样。
再者,我怒斥重金都未得到的包厢,怎么这几个穿着平凡的就可得?
我偷偷的跟了上去。
颜家是武世家,我虽为女子,武艺也非一般人可比。
我偷趴在窗户上,听他们谈话。
【陆瑶最近可有消息。】
果然,这样怪异的口音,羌族人无疑。
【入宫后便再无消息,大人放心,主子交代过,拿到兵力图会亲自送来,其他时间,粮草军火运输一应如常,三日后我会借采购的由头,把粮草运出去。】
我心下一惊,溜去后院。
院里大批粮草在马车上捆着,这量可远远超出酒楼所需。
我伸手进去,冰凉的器械触及皮肤。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什么人!】
一个粗糙大汉的声音传来,眼看就要越走越近。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慌忙想找个地方躲藏。
【跟我来!】
沈穆的声音传来,手腕一紧,他拉着我从后门逃了出去。
在街道上,我喘着粗气,插着腰问:
【你怎么在这?】
【察觉到不对的,可不止你。】
原来阿兄早已注意到这酒楼每次粮草运输的份量奇怪,便派沈穆在这里探查。
【这等批次的粮草量虽大,可也难以满足军队所需,更何况,粮草下还藏着军火。】
【想必粮草运输足够之时,羌人就会像我大周发难。】
沈穆皱着眉头分析。
【三个月,三个月后羌人便会宣战。】
我冷静的说。
这是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日子。
沈穆略微有些惊讶。
【三日后,羌人或会对我颜府下手,请将军转告阿兄,注意自身安全。】
我拖他把这个消息告知兄长。
今日出来久了,也该回宫了。
沈穆拉住我。
【岁岁,这等危险之事,你不用再做。在宫里,多注意自己的安危。】
他认真的说道。
我自是点头应承。
6
一回到宫里,密探就来了。
【娘娘,臣以查清,上一个年头陆滨唤陆瑶去西域,想念是假,叛乱是真。】
我紧张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那日,陆瑶在羌族可汗的帐里呆上了一整个晚上,出来时,是可汗的嫡子亲自护送的。】
【陆瑶在羌族生活的十年,便与可汗的嫡子青梅足马,臣想,这情分该是不浅的。】
【只是,据臣探查,这可汗的儿子,早已娶妻。】
我心中已有些了然。
之前便在猜测,陆瑶为何要帮羌族人做事,虽有羌族血脉,可毕竟陆家为世家大族,全无造反的必要。
如今看来,是羌族可汗许诺登基后的太子妃位罢。
我挥手让密探退下,心中已有计策。
祁修虽为皇帝,但兵力布置他是一应不知的。
上一世也是浓情蜜意之时,从我这打探来的消息。
我喊密探给哥哥传去消息,布下一盘棋。
我差人去叫来了祁修。
自重生后,我再没有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过话。
他也有些惊喜。
【今日父亲飞鸽传书,说羌族有些异动,想问问陛下的意见,是否开战。】
我倚靠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说。
祁修面色一凛,有些紧张。
【有什么…异动?】
我看着他淡淡的笑。
【倒也没什么,一点小动作罢了,只是留着终究是个隐患,父亲的意思是,灭了羌族。】
【不可!】
祁修激动的反驳。
看见我饶有趣味的眼神,又立马说:
【不是,岁岁,我是觉得太过草率,不如让岳父把兵力布局跟我说一说,我做个参考。】
我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你又不懂打仗。】
祁修立马挺起胸膛。
【我毕竟是一国之君,做个参考还是有的。】
我装作同意,把兵力布局细细的跟他说了一番。
祁修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我上辈子是怎么看上…这样的蠢货。
我目送着他去陆瑶的寝殿。
密探说,祁修进去不多时,便有信鸽飞出。
我笑了笑,没有去拦。
【娘娘,有人求见。】
是沈穆。
【沈将军?】
【颜将军说,娘娘独自在深宫之中,安危无法得到保证,派部下来护卫娘娘安全。】
胡说八道。
阿兄知道我武功不错。
【沈将军,这可不合规矩。】
【娘娘又何曾将规矩放在眼里。】
我轻笑。
我能看出沈穆的心思,我虽无意再开展一段感情,却也不排斥沈穆。
【哥哥可安排了?】
【颜将军已经着人下手了,娘娘所说三日后的灾祸,将军也已防范,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沈穆的眼神坚定,可看向我是又全是柔情。
我不可置否,算是默认他留下来。
【跟以前一样,唤我岁岁就好,陪我去看看陆瑶吧。】
他眸光一闪,跟在我的身后。
那20大板打的极重。
虽唤太医救治,可有我的吩咐,也只是吊着她的命。
表面上好似渐渐好转,实则内里亏空。
可笑他们还以为,我只是嫉妒。
陆瑶躺在床上,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惧怕和愤恨。
可随机就笑意盈盈。
【姐姐,你来看我?】
青枝在我旁边怒喝: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来行礼?】
我同样笑盈盈的看着她。
陆瑶面色一僵,缓缓说道:
【臣妾身体未愈,陛下许臣妾不用行礼。】
我调笑着开口。
【哦?第一次见面我可就说了,要行大礼。】
陆瑶咬咬牙,面上的愤恨掩盖不住,撑着身子下床给我行礼。
我满意的斜靠在榻上,看着她颤抖的身躯,心里只觉得畅快。
【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
陆瑶抬头看我,被青枝一巴掌打了下去。
【直视娘娘可是大不敬!】
陆瑶被逼得垂下了头,发鬓被打乱,狼狈不堪。
【很久之前呢,有一名武将,随着将军去边疆护国,再一次战斗中,他被人设计,受了伤,这时,碰到一名羌族女子,精心照料他。虽然这名武将在京城早有家室,还是与这名羌族女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陆瑶抖的更厉害了。
【这个武将呢,害怕自己和羌族之女的关系被将军发现,就一直把这个女儿养在了羌族那边。羌族的可汗知道后,就把这个女儿接过来,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养大,慢慢的,这两个青梅竹马的孩子,也渐渐生出了情愫。】
【在这十年间,羌族可汗不断给这个女孩洗脑,告诉她羌族才是她的家,希望她能为完成羌族大业出一份力。十岁的时候,那个武将把女孩接回了京城,女孩借助家族势力,在京城开了一间又一间的商铺。】
我看见陆瑶的指甲狠狠的戳进掌心,全身抖的厉害。
【上一年,可汗许诺给这个女孩,如果羌族成功攻进京城,他登基为帝,儿子为太子,这个女孩便可以做太子妃。女孩太心动了,她被可汗骗的团团转,加上十年的洗脑,马上就答应下来。】
【女孩在京城开的商铺多是米面粮油,可要怎么把这些物资运到羌族呢?女孩想了个办法,开了个酒店,借给酒店送货之名,把一车一车的粮草还有军械运到羌族,做足了开战准备。】
陆瑶脸色难看,不断发抖。
【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我笑着回应。
【是啊,我都知道了,所以你就在这个地方等死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易的。】
我起身要走,却听见陆瑶在身后大笑。
【颜岁!我知你爱祁修,却没想到你能疯魔到如此地步!他仅仅只是将我带进宫,你就捅我一刀,颜岁啊颜岁,你可知,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从未爱过你呢。】
我回头看她,只是淡淡的笑。
【陆瑶,我从不在乎他爱不爱我,至于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为情所困呢?】
我神秘一笑。
自重生我便知道祁修从未爱过我,从一开始他便是为了我身后颜家的势力以及这个皇位。
或许是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情义,可终究比不上皇位的吸引。
【传我命令,陆瑶每日掌嘴三十,正午时分就跪在自己宫里给我行礼,不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吃喝供应死不了即可。还有,这张脸,倒也不必那么漂亮,毁了罢。】
陆瑶在我身后疯喊。
【你疯了,颜岁,你疯了!你放开我!羌族可汗会打进宫的,打进京城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她大概觉得有了那张兵力布局图,我周朝的覆灭就已成定局了吧。
7
走出了陆瑶的宫殿,我只觉得神清气爽。
【穆哥哥,可会觉得岁岁太过残忍?】
我歪头看向沈穆。
【让娘娘受委屈的人,合该千刀万剐。】
沈穆微微颔首。
我满意的笑了。
走到尚书房,祁修在里面批改政务。
说是批改,其实不过是过过眼,就他这脑子,哪怕是上一世我被迷了心窍都不敢放手的。
折子全是经我手一应批下的。
祁修看到我,眼中扬起笑意,可是瞬间转为阴鸷。
【颜岁,私带武将进宫,你这是何意?】
我懒懒的坐在尚书房的椅子上,淡淡地说:
【长得好看,放在身边看着舒服罢。】
祁修气恼的不行,指着我说:
【你这是当朕不存在,当着朕的面通奸?】
沈穆面色一寒,握住祁修的手腕一折。
祁修痛喊出声。
【放肆!来人!】
我挑眉玩味的看着他。
【来人?这宫里,可都是本宫的人。】
【颜岁!朕是天子!】
我无奈的抚了抚眉,怎么老是这样蠢。
【你是天子又如何,若是我愿意,我也能让他当天子。】
我随意指了指沈穆。
祁修的眼神变了。
【岁岁,别闹了。】
他又低声下气的哄我。
【闹?我可没闹,不过我倒想问问,你和陆瑶,是怎么勾搭上的?】
【上次不是和你…】
我打断他的话。
【祁修啊祁修,那我再问清楚一些吧,你和羌人,是何时勾搭上的?】
祁修僵在原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说什么啊岁岁。】
【你和羌人,何时勾搭上的。】
我字正腔圆重复一遍。
虽然祁修不爱我,但他到底是了解我的。
没有把握,我是从来不冤枉人的。
他的脸色渐渐灰败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玩着毛笔,施舍般的给他一个眼神。
【轮得上你问我话?】
祁修垂着头。
【三月前,陆瑶跟我说,只要羌人进城,他们会辅佐我夺得大权。】
我手中的毛笔一顿,不由笑出了声。
【你居然相信她?】
祁修愤怒的抬头。
【瑶瑶可不像你!她那么温柔恬静,还能骗我不成?羌族地广人稀,土地贫瘠,不过为了金银财宝,充足的粮食罢了,只要我大权在握,给他们又如何?】
我没想到陆瑶不过装装样子,便将祁修骗的五迷三道,嗤笑出声。
【所以你就拿国家开玩笑,弃百姓于不顾?宁愿看到尸横遍野,鲜血满地,也要和羌人合作,就为了那可笑的权利?】
祁修被我说的抬不起头,我又忍不住笑了。
不是在笑他,是在笑我自己。
上一世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祁修啊祁修,我周朝以有数百年历史,朝朝代代都以百姓为重,帝王不说个个励精图治,却也从未出过大乱子,我怎的就挑中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祁修被我骂的狗血淋头,愤怒的喊:
【还不是你!还不是你!颜岁,这些都怪你!你是让我当了皇帝,可你可曾给过我权利?我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到我是靠你们颜家才登上的皇位,没有人认可我,我要当个真正的帝王,我就必须拔除掉你们!】
我走到祁修跟前,一脚踹了上去。
【孽障!你还懂的说是我颜家辅佐你登上了皇位,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从前我爱你,从来不提你是依靠颜家登上皇位的事,奏折虽经过我手,可这是因为你愚钝,且我也从未透露过是我批改的奏章,世人皆传皇帝计谋好,处事得宜,你竟还不满足!】
我无意与他多说,烂泥扶不上墙,真真是我前世瞎了眼。
祁修扑过来抱住我的脚。
【不,岁岁,岁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一心为民,你原谅我这一回….】
我只觉得恶心,沈穆很有眼力见的再次把祁修踹开。
我赏了他和陆瑶一样的待遇。
两人情浓的不分彼此,我自然是不能厚此薄彼的。
8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没事逗逗鸟,练练书法,偶尔打趣打趣青枝,看她羞的满脸通红。
她对阿兄有情,我是看在眼里的。
等父亲那边消息传来后,若是一切顺利,我便想着问问兄长的意见。
若兄长也有意,我亲自给他们赐婚也无不可。
下人是不是来报,说祁修发了好大脾气,要来见我,偶尔更是出言不逊。
我从不理会。
沈穆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爬树摘果子,下象棋。
彼此的感情都是心照不宣。
密探来报:
【娘娘,老爷传消息来,说一切顺利,羌族已灭。】
我虽早已胸有成竹,可事关父亲安危,不能不提心吊胆。
好在,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时隔多日,我又去见了祁修。
这次,我带了一壶鸠酒。
祁修已憔悴不堪,满脸黯然。
【岁岁,你真要如此狠心?】
我不免笑出声来。
若不是上一世亲眼见到父兄的惨状,或许我还真的一直被他困在爱的囚牢。
见我毫无反应,祁修也知事情没有寰转的余地,难得男人的一回,痛快喝下鸠酒。
鸠酒药毒,满腹疼痛好似肝肠寸断,还不能即刻死去,非得受完这苦楚。
祁修彻底阖上眼前,又看了我一眼,眼角落下一滴泪,好似初见时那样温柔似水。
我转身走出这间有他尸体的屋子,也算是给这些年的情爱画上了句号。
祁修啊祁修,当年,我是真的心悦于你,也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一辈子的。
9
料理完祁修,我又去了陆瑶的宫殿。
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现已面容枯槁,脸上有长长的血痕,整个人破败不堪。
看见我时,她眸光一亮,放声大笑。
【颜岁!羌族打进来了吧?你现在求我,我还能饶你一命。】
我不禁抚眉。
真蠢。
【羌族已灭。】
沈穆站在我身边,冷冷的说。
陆瑶浑身僵住,疯狂的哭喊。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以为有粮草军火,有兵力布局图,羌族就能成功?】
我的嘲讽溢出唇间。
【粮草未运出时本宫就着人动了手脚,军械也接被破坏,兵力布局图可是本宫亲口所说,自然是假的。】
陆瑶恨极了看着我。
【你竟如此歹毒!】
【歹毒?】
我轻轻一笑。
【若让羌族进城大肆屠杀,就不歹毒?】
我看着她愤恨的样子,心中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本宫继续讲给你听。】
我慵懒的坐下,不慌不忙的说:
【女孩相信了可汗的话,为了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当上太子妃,便不遗余力的帮助羌族,可女孩不知道的是,可汗儿子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我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胡说!】
陆瑶倏的瞪大了双眼,就要冲上来。
沈穆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上。
我笑的人畜无害。
【别急啊,听我说完。】
【可汗的儿子是有大局的人,知道羌族培养这么个细作属实是难能可贵,可得抓紧了,于是便也逢场作戏,跟这个女孩维持着情谊。】
【可是在女孩离开羌族回到京城的点点几年间,可汗的儿子就已经成亲了,迎娶了他真正心尖儿上的人。为了不让女孩发现,可汗下了命令,女孩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嘴闭的严严的。】
陆瑶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贴近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死时,拥着他的王妃,许诺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呢。】
陆瑶无力的瘫倒在地,发出几声凄厉的尖叫,竟是疯了。
我原是想要赐死她的,可看她那疯癫的样子,我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活着吧,就这样活着。
痛苦的绝望的过完下半生。
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10
父亲得胜归来,朝臣皆向父亲庆贺。
我扑入父亲怀里,就像幼时那样。
看着阖家团圆,我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还好,老天待我不薄。
祁修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帝即位已成迫在眉睫的大事。
父亲年事已高,我不忍让他再继续操劳。
我本想让哥哥即位,可哥哥抓着青枝的手,说要带她去游山玩水。
青枝羞红了脸,甜甜的笑。
我又想让沈穆登基,毕竟他才华横溢,确有治世之才。
可沈穆抓着我的肩膀说:
【岁岁,你为何不自己当这个皇帝?】
我恍然大悟。
是啊,世人皆传女子不可担当大事。
可我颜岁自当上皇后就一手批改奏折,国家也井井有条。
我凭甚不能当皇帝?
在父兄的支持下,我登基成了皇帝。
自是有些不满之声,可在我兢兢业业的处理政务,国家蒸蒸日上,国泰民安中,也就没了声响。
沈穆陪伴着我,在外是我的得力大臣,在内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