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你妈妈也同意，要不然你俩见一面，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
李梅也附和着：「人家那家庭，你嫁过去还是高攀了，还不赶紧抓紧机会。」
我咬着牙根，挤出一个笑：「开的公司啊，挺好挺好。有照片吗，我看看？」
刘婷见状，赶紧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的人大概四五十岁，地中海，肚子大的像装了两个西瓜。
几乎可以当我爸了。
我状若天真地说：「婶婶，你是不是拿错照片了，这不会是你的相好的吧？可我大伯不是还活着呢吗？」
刘婷面色扭曲，但还是不敢翻脸：「你这孩子，年纪大知道疼人，而且你看人家长得多有福气了。」
李梅瞪着我，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找男人不是看皮相，找个有钱的，你嫁过去吃穿不愁，过舒服日子，你该谢天谢地。」
「可我不看皮相看什么，看他头秃，看他长得胖，看他年纪大？」
「再说，我现在也吃穿不愁，为什么要找个可以当我爹的男人。」
我眼睛一转，凑到李梅面前：「这该不是您老喜欢的类型吧？我爸去世这么多年了，您确实也该找个了。难为您独守空房寂寞了这么长时间，是我不孝，没有察觉到您的需求。
「您放心改嫁，我绝不阻拦。」
李梅被气的眼神发昏，捂着心口，对我怒目而示。
6
刘婷拉着李梅出门，说去外面吃饭。
乔东磊见状，也跟着她们一起出去。
等他们差不多出了小区，我直接叫来搬家公司。
指挥着他们把属于李梅和乔东磊的东西用箱子打包好。
两个房间只剩下基础的家具，其它东西一扫而空。
拜托他们把这些东西扔到刘婷家门口。
紧接着，我叫来了换锁小哥，把家门上传统的锁换成了密码锁。
做完这一切，我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八点，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夹杂着怒骂，把我从梦里吵醒。
紧接着，物业的电话也打来了，说让我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不要影响其他住户。
我可不敢出去，他们外面三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挨打怎么办？
从小，我被打的次数多的都数不清了。
透过门锁：「不好意思哈，我这里是私人住户，不接受外人，也不出租哈。」
「你们还是不要在外面吵了，要不然我就报警啦。」
拍门拍到疲倦的李梅突然暴起，Duang的一声，把我吓一跳。
「乔想，你个丧良心的竟然把我和你弟弟关在外面，早知道当年直接把你扔出去。
「我好心收养你，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还想报警，你看警察来了抓谁。」
刘婷也不闲着，颠倒黑白给周围看热闹的人解释。
「她妈给她介绍了个对象，结果她不乐意，趁着她妈和弟弟外出，直接就把门锁给换了，还把东西都堆在我家门口。」
我直接忽略刘婷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嚣张地说：「那你有本事报警啊！」
李梅果然上当，「好好好，那咱就让警察来评评理。」
7
警察局里，我和他们三人分坐两边，警察坐在一旁。
乔东磊低着头，畏畏缩缩，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怨毒。
李梅捂着胸口，像是被气过头了。
转头对着警察诉苦：「同志，你评评理，我这个女儿把我和她弟弟赶出去，还把我们的东西扔到外面，我们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啊。」
我皱着眉瞧她，好心提醒：「那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现在不想让你们住了，你们就得走。」
「你，你，你不知悔改。」李梅喘着粗气，义愤填膺地指责我，被气惨了的样子。
警察也不赞同地看着我，「乔女士，就算房子是你的，也不能把自己的妈妈和弟弟赶出去啊。」
我垂着头不吭气，双肩微微颤抖，像是伤心极了。
「张警官，我今天也想让您给我做个主。」
「我要和李梅解除领养合同，断绝母女关系。」
「爸爸去世之后，她就一直想把我赶出去，因为害怕坐牢，她才没有得逞。
「她不想看见我，对我非打即骂，我是靠着邻居的救济才活下去，也是靠着别人的资助上的学。我买了房子后，把他们接来住，我想着他们好歹也是我的亲人。」
「可是他们不满足，为了彩礼钱，要把我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我是真的不想和他们再有联系了。」
李梅慌乱站起身，匆匆解释：「我可没有虐待她，不信你问她婶婶。」她拼命向刘婷使眼色。
刘婷信誓旦旦对警察说：「这孩子在撒谎，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妈妈不可能那样对她。」
我沉痛地抬起头，像是失望极了，从包里拿出照片和材料递给警察。
「您看一下这些照片，她对我施暴多次，这是一个邻居意外拍下来的。这些材料是我从小上学获得的奖学金证明和资助证明。」
「如果您还不相信，可以去走访我老家的邻居，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警察翻着照片和材料，眼中怒意迸现。
李梅看着警察神色不对，瞥了照片一眼，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警察面对我，诚恳地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可以和李梅女士协议解除关系……」
没等警察说完，李梅就崩溃地大喊：「我不同意，我收养了她，她还没给我养老呢。」
不只是养老，她还没有榨干我的价值，没有拿到我的彩礼，没有兑换完我的寿命。
她当然不想放手。
警察不理会李梅：「如果她不同意，你还可以提起诉讼，这些资料会是有力的证据。」
他突然叹口气：「但是鉴于李梅没有工作，你弟弟还没有成年，你可能还要继续支付抚养费。」
李梅一听得意洋洋，挑衅地看着我。
乔东磊也抬起头，笑着，但全是恶意。
我疑惑地歪歪头：「可是李梅很有钱啊，她和弟弟还有婶婶这几个月去了三次国外，旅行了五个省份，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
「比起她，我就是个穷光蛋啊。」
8
李梅被迫签订了协议，和我解除收养关系。
她赌博把刚刚换来的一百万几乎输完。
只能把之前买的衣服卖掉，没有摘吊牌的直接送到店铺退货。
但是，店铺以衣服为假货为由拒绝退货，咸鱼上的衣服也被网友指出是假货。
刚开始，李梅还不相信，但最后也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她气势汹汹找到刘婷，质问她为什么要买假货。
刘婷慢吞吞开门，嘲讽地看着李梅。
「是你蠢，怪我喽？」
李梅不可置信看着刘婷，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婷从来是软弱的模样，跟在李梅身后，哄着，说尽了好听话。
现在一改往日模样，脸上是不屑一顾，眼神中似乎有恨意弥漫。
她不经意间扶了一下肚子，眼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很高兴。
几天前，她独自一人去灵魂当铺找到我。
要用李梅女儿最后的寿命换一个亲生的男孩。
我静静地看着她：「你和李梅的女儿并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合同不成立。」
她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我：「我告诉你个秘密，李梅的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突然感觉眼睛刺痛，心脏也一抽一抽的。
她近乎急切地盯着我：「这样可以成立吗？」
「可以。」
在我拿出毛笔时，她突然拉住我：「我只要男孩，你别弄错了。」
我拿着毛笔的手垂落：「为什么非要男孩？」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你不明白，男孩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我才能在家里站住脚，我丈夫才不会打我。」
停顿片刻，她接着说：「李梅那个贱人，常常笑话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次，我也有了儿子，肯定比她的儿子更优秀。」
她脸上全是得胜的笑意，我却感觉很悲凉。
「合同可以成立，但事实成立与否我就不能保证了。如果不成立，你要用什么来换？」
「什么都可以。」
我问她值得吗。
她斩钉截铁一个值得。
9
李梅没能和刘婷继续纠缠下去。
她接了一个电话，神色突然变得很紧张。
瞪了刘婷一眼，就匆匆离去，往当铺的方向跑。
她到的时候，我正在当铺的会客室里处理事务。
一进来她就跪在地上求我救救她。
我告诉她之前的合同不成立，她的女儿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需要选择新的东西来交换原来已经兑出去的东西。
她坐到地上，神情呆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们这里只有生意，没有提醒这项业务。」
李梅的电话又响了，她像是受惊了一般，把手机扔出去好远。
「我的肾可以吗？」
「可以，但还不够。」
她咬咬牙，神色孤注一掷：「再加上我的一只眼睛，给我一百万，行吗？」
「当然。」
李梅抢过合同，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出门后，直奔赌场，嘴里还念叨着这次一定要赢。
可能是不太适应用一只眼睛看世界，脚步很跳脱，一脚深，一脚浅。
她这次运气很好，赢了一大笔钱。
出来后，直接在我住的小区买了一套房，还去4S店提了一辆车。
不顾一只失明的眼睛，开着车到乔东磊的学校接他放学。
乔东磊在学校的处境和之前截然不同，可能是因为成绩变好了，他身边也有同学了。
他对周围的人很不屑，但藏的很好，只在眼角眉梢流露些许。
他其实和父亲长得很像，但是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看人时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让人很不舒服。
父亲去世的时候拜托我看好他，让他不要走歪路。
这点我实在做不到，他从根子上就已经坏透了。
李梅是明着坏，他则是暗中给人使绊子。
剪碎的课本，淋湿的床铺，掺了虫子的墨水……
我都经历过。
直到我毕业买了房他住进来，才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现在得意了，对我的态度也变了。
彻底飘了，他现在竟然盯着一个女生，用那种非常恶心的眼神。
10
李梅和她儿子搬进了这个小区。
抬头低头间对我很是不客气。
他们已经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当一个人的野心和欲望被养的越来越大时，她的人生道路已经不可避免地奔向末路了。
事故的发生是在一个早上。
天色黑沉，大雨瓢泼，李梅意外给我打来了电话。
本来就困，看见是她的手机号，我反手就把手机关了，继续睡觉。
没等我睡着，狂乱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我把门口监控打开，发现是李梅站在外面。
今天还得上班，总得出门，我索性把门打开。
李梅冲进来就抱住我，身上湿淋淋的，贴在我身上。
我把她推开，她面色惊恐：「你救救我，救救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救救我。」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大到已经危及到她的生命。
所以她才来找到我。
我眼眸中透出冷光，轻飘飘把她推开，往后退一步。
「出什么事了？」
她错开我的视线，眼神不自觉游离。
「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怎么帮你。」
犹豫好久，她终于开口：「我撞到人了，下着大雨我看不见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撞到人了，她还在推卸责任，现在人还跑了。
我语气严肃：「人怎么样？送医院了吗？」
她一脸无辜，为难地辩解她太害怕了，天上既下雨又打雷，她就跑了。
丝毫没有悔恨之心，她能想到的只有逃避责任，推卸责任。
乔东磊在出车祸之后，打开车门就溜走了。
没有一个人想到看看被撞到的人怎么样了，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
我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李梅见不对劲，上来就想抢我的手机。
我一个错身躲开她，电话通了。
11
报警后，李梅见情势已经无法改变，想要夺门而逃。
我一脚把门踹住，从阳台抽来绳子。
她拿起身边的杂物向我扔过来，嘴里还在骂我不孝，恶毒。
「我又没有让你给我顶罪，你竟然报警害我。」
我三两下制住她，用绳子将她捆起来。
成年之后，我就去学了自由搏击，为的就是不再受欺负。
虽然学艺不精，但对付一个李梅还是可以的。
捆好后，我把她拖到沙发边上。
坐在她对面，我缓缓开口：「我爸也是被撞死的，你拿了人家的钱，就说是他为了碰瓷才有此下场。」低笑两声，我又开口：「你知道那个撞了他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李梅苍白着一张脸，拖着身子不住地后退。
我步步紧逼：「他死了，被车撞死的。你说好不好笑。」
李梅突然尖叫起来，她说她要去灵魂当铺，那里一定可以救她的。
我嘲讽地笑笑，手在空中一挥，孔雀绿的面具戴在脸上。
「你是说我会救你吗？」
她看着我漏出惊惧交织的表情：「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是……」
我把面具收回去，盯着她：「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算你坐牢也坐不了多长时间的。
「你的儿子把你的大部分寿命用来兑换一个姑娘的喜欢了。车祸后，他离开应该是找那个姑娘了。不过可惜……」
看着李梅疲惫脆弱的脸，我笑着说：「可惜那姑娘不会受影响的，她家里可是有高人呢。乔东磊这一去，回来就不容易了。」
李梅瘫倒在地上，这时候眼中倒是有了些许悔恨。
不过她悔的应该是没有在我小时候把我掐死。
警察到了之后，把李梅带走了。
警察说受害人已经送到了医院，命保下了。
和学校请过假后，我根据警察的提示去了医院。
找到病房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受害人。
是刘婷。
因果报应循环，这是该她的，她躲不掉。
我转过身，利索地走掉了。
10
刘梅肇事逃逸事实确定，吊销驾驶证，并处以五年的有期徒刑。
不等她服完刑，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乔东磊以为那姑娘真的喜欢上了他，光明正大从窗户口叫她。
被姑娘的父母发现后，察觉端倪，把乔东磊用自己母亲生命换来的感情斩断。
派人把他赶了出去。
他在听说自己母亲进监狱之后，第一时间把房子卖了，去酒吧里逍遥快活。
被扫黄的警察逮到，蹲了几天，出来后仍然死性不改。
在那个姑娘放学的路上堵住人家，威逼利诱，让姑娘从了他。
谁知道这姑娘看着柔弱，性格却是一等一的强，身手也厉害，一下子就把他踹倒了。
报警，乔东磊二进宫，又进去了。
一个下午，我正在灵魂当铺处理事务。
刘婷进来就和我没带面具的脸对上了。
她很惊讶，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并不理会她，但她很快就猜到我的身份。
掩下眼神中的惊涛骇浪，她恭敬地站在我面前，让我再给他一个男孩。
我放下手中的笔，淡定地说她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给我换的东西了。
上次一个男孩起码要了她半条命，这个半条命的意思是她全部人生的一半。
而她现在已经是中年，本身就只剩差不多半条命。
我想了想，给她出主意：「你可以用你丈夫的寿命或其它东西来换。」
她拼命摇头，不同意。
哪怕她丈夫对她非打即骂，她也始终维护他。
她把自己的丈夫当成是自己的信仰，她是最虔诚的信徒。
我没再吭声，让她出去。
她却往前一步，求我帮帮她。
「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帮了我，以后当牛做马我都可以。
「我当年扔了你实属不得已，只要你能帮我这次，我们就一起回家。」
为了要一个儿子，她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回家？
可笑！！！
她以为我很想回去吗？
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幻想着，等亲生父母来拯救的小孩子。
我早就靠自己的力量摆脱了深渊。
「你是怎么觉得我会为了回你们那个家去帮你？真可笑，自从父亲去世时告诉我的身世，我恨不得让你们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让你们感受一下在雪地里睡觉的滋味，让你们尝尝狗食是什么味道……」
「我恨不得你们断子绝孙，怎么可能会帮你。」
刘婷被我的话气到，脸色涨红：「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出生。」
我冷冷看着她：「生而不养，你还有脸在这里为自己邀功，不知羞耻。」
见我是个女孩，刚出生就把我扔在冰天雪地里。
在我被李梅磋磨的这些年里，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反而是给李梅出主意怎么利用我，才能把价值达到最大化。
现在有求于我，还高高在上地说事成之后我可以回家。
真恶心！！！
「你的寿命已经几乎用尽，往后的日子，自己享受吧。」说完，我就退往后屋。
她利落地跪在地上，顺从地低头，哭着求我。
她这样的人和她家暴的丈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采取的手段不一样罢了。
我坚定地走向后屋，不再理会她。
11
刘婷的孩子没了，她丈夫空欢喜一场。
不顾她还没有痊愈的身体，把她暴打一顿。
听说是邻居报了警，刘婷才没有被打死。
她丈夫出来后，开始到处寻找乔东磊。
李梅杀了他的儿子，他也要杀了李梅的儿子。
刘婷的丈夫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蹲守到了刚从一个小酒吧出来的乔东磊。
他持刀冲向乔东磊，乔东磊没时间反应，一刀刺入他的肚子。
按理，乔东磊一个青壮年，起码能在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反抗一二。
可他身体实在过于虚弱，第二刀很快刺穿了他的心脏，一击致命。
他还没有看到是谁杀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
乔东磊的尸体是在第二天凌晨被清洁工在垃圾桶里发现的。
警察通过排查周围的监控，很快确定了杀人凶手的身份和躲藏地点。
刘婷的丈夫被抓捕归案，故意杀人，情节严重判处死刑。
刘婷知道后，没有任何反应。
等出了警察局，突然大声笑起来，笑的撕心裂肺。
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她在路上狂奔，像是末日狂欢。
第二天，人们找到她时，她已经疯了。
躲在流浪狗的聚居地，和野狗争食。
一把抓过看不出形状和颜色的剩饭往嘴里塞，任周围人怎么拽都不管用。
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我去看她那天，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也是我父亲出车祸那天。
医院里，刘婷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望向窗外，嘴里还在念叨这什么。
等我走近才听见，她在说她的儿子真乖，她最喜欢儿子了。
看她这样，我反而舒服了点。
要是她在人生最后的时间突然醒悟，那才真正地膈应人。
刘婷的执念是男孩，李梅的执念是钱和权，乔东磊的执念是名利和美色。
而我的执念，是为什么我要被抛弃。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个事情的重点不在于我，而在于那些极度重视男性、传宗接代的畜生。
我被抛弃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我只是没有遇见正常人。
刘婷还在念叨她的儿子。
我抓住她的肩膀：「你没有儿子。」
满意地看着她面露惊恐，身体不自然地抽搐，嘴巴也歪到了一边，嘴角不断流下涎水。
刘婷只剩下我一个亲戚，我签订了尸体捐献同意书，就走了。
12
灵魂当铺里。
门被推开。
钻进来的风把风铃吹得叮当作响。
我松开执笔的手，抬头望去。
新的客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