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张脸,两张脸,三四五六张脸都齐刷刷的看向她,苏荞从没被这么万众瞩目过。
“都没听见我说的话?”
下一秒,全体起立,小饺子似的往外跑。
几秒钟的时间,除了陆铮和苏荞,人就都走没了。
陆铮居高临下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黑沉的眸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苏荞被盯得浑身发毛,犹豫半天,还是决定率先打破这场沉静。她缓缓站起,刚要鞠躬赔礼道歉,陆铮开口了。
“过来。”
语气很轻,可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拖动着沉重的步伐,苏荞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猛然,陆铮许是嫌她太磨蹭,长臂一拉把她拉入怀中。
娇柔的她被迫坐在他的腿上,腰上是陆铮有力的手臂,昨晚的坦诚相见让她的细胞瞬间清醒。
“你倒是跑得快。”
苏荞全身紧绷,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陆总,昨晚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您能不能不要放在心上?”
她穿着白衬衫,配上一条半身裙,下摆的位置是一圈蕾丝花边,陆铮撩着那一圈白色蕾丝,盖住了他的手。
“你说呢?”
苏荞眉头深锁,慌张的起身,脸色煞白,“陆总,总归您也没有吃亏,何必揪着不放呢?”
一米远的安全距离,她身后就是窗户,背对着阳光脸上投射出一片暗影。
陆铮也从椅子上坐起来,薄凉的笑意轻嗤一声,“的确不吃亏,白嫖了一个雏儿,怎么会吃亏呢?”
他迈了一步子靠近,修长的手勾起她的下颌,“苏荞,我以为你过得多好呢,没想到找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陆铮是傲慢的,不可一世,他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摔在她脸上。
田家坤的照片掉落在地,陆铮直接踩上去,“纠正一下,不是中看不中用,他连中看都不搭边。”
这是苏荞难以启齿的隐情,竟然被陆铮轻而易举的扯掉了遮羞布。
手指扣着窗台,苏荞怔怔的看他,“我找什么样的男人,陆总貌似无权干涉?”
倏然,陆铮松了手,挺拔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俊朗的五官和当年离开时的区别不大,但褪去了稚嫩、青涩。
现在的陆铮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他是站在山顶傲视群雄的孤狼,眼神都是凌冽的。
单手插兜,面带戏谑,“原来真是不举啊。”
苏荞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陆铮是在诈她,她怎么就这么蠢,着了他的道。
用力推开他,陆铮倒是配合的闪开,苏荞拿起会议桌上的会议记录本,扭头就走。
陆铮的笑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回荡,背对着苏荞说,“苏荞,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 替你男人出一份力。”
苏荞捏紧了手指,眉头似是结了冰。
“陆总,这样羞辱我能让你心里痛快吗?”
就听陆铮阴森的笑从唇瓣中溢出,“苏荞,你以前就说过我这个人的性子睚眦必报,如今,你的报应来了。”
看不清他的脸,但大抵是能猜到的。
一定渗着寒气。
之后,苏荞心不在焉的回到办公室,几个人凑过来把她围的水泄不通。
都是同事,苏荞平日里很和善,关系都不错,说话就不藏着掖着。
林巧一脸八卦,“苏荞,快说说,陆总特意把你留下是干什么?你们不会是从前就认识吧。”
“对呀对呀,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十分钟里,我们都想到了十几个版本。你快说啊,该不是真是什么青梅竹马老掉牙的剧情吧。”
苏荞实在没心情应付他们,她随便编了个理由。
“你们想多了,陆总就是问了我一些广告投放的事情。”
正是炎炎夏日,办公室的门都是大敞开的。
此时此刻,陆铮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林巧琢磨了一下,“不对呀,陆总要是想问,为什么不在会议上问,还要把你单独留下呢?有猫腻,苏荞,你不诚实哦。”
另外几个同时都跟着起哄。
“林巧分析的有道理,该不是陆总见咱们苏荞长得漂亮,想要潜、规则吧。”
“哈哈,我看像,这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尤其像陆总这种看着禁、欲系的男人,骨子里特别骚。”
苏荞立刻白了脸解释,“别胡说八……”
“是在说我吗?”
猛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几人面面相觑,那种贯穿脚底的凉意堪比麻药。
林巧回身,人都傻了。
她扯着嘴角,笑的比哭都难看,“那个,我想起来有个紧急邮件要回复,陆总,我先忙了哈。”
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各自忙碌起来,仿佛之前的一切就是一场错觉。
苏荞和陆铮对视,本就苍白的唇被咬的发紫。
“陆总,我……”
“苏小姐,员工手册第十二条,不得在任何情况下议论上司,你是失忆了吗?”
苏荞拧着眉,陆铮却将杀伤力十足的眸子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刚才在场的每个人,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除。”
最后,冷眸睇到她身上,“你,给我滚出来。”
心不甘,情不愿。苏荞随陆铮下楼,她特意保持安全距离,一前一后。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陆铮的车停在停车位上,他的双手插兜,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上车。”
苏荞藏在袖口的手都抖了一下,“陆总,我还有工作要忙。”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
他递了一眼过去,自顾自上了车,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苏荞知道,他在等自己。
犹豫再三,苏荞还是选择了上车。
她想要拉开后座的车门,陆铮先一步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苏荞被迫坐进去,压迫感扑面而来。
“陆总,你看我不顺眼,扣我一个人的奖金就够了,没必要连累他们。”
“呵,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我。”冰冷的眼神泛着狠劲儿,“可是下场,你就没想过吗?”
话音未落,陆铮就迫切的吻住她,不,准去的说更像是啃噬,撕扯着她血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