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刀疤脸的秘密后,冉映又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镜男一眼。
眼镜男心知当年的那件事绝无可能被发现,但看她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安。
没管做贼心虚的眼镜男,她接着说。
“你身边的人似乎和你母亲的死有因果相连,倒是不妨问问你这个好兄弟。”
冉映特意‘好兄弟’三字上加重了读音。
这副身体受到了限制,她看不全,但应该能诈一诈吧?
眼镜男心下一惊,但面上却强装镇定,被刀疤脸凶神恶煞的目光一扫,当即就把谄媚堆在脸上。
“刀哥,咱俩这么多年了,你是知道我的胆子小的,真要说有关系,我也只不过是煽风点火了几句......”
“而且,你家那事当年不是闹得挺大还上报纸了吗?这婊 子指不定就是看过报纸胡诌的!换成咱村的神棍来编,指定更精彩!”
“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可不能叫她三言两语的就给挑拨了啊!”
刀疤脸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听他说,“也对,先把她办了,拿到钱再说!”
看起来倒是相信了。
两人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便要冲上来。
眼见他们达成一致,冉映一颗心直往下坠。
这偏僻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只停有一辆黑色大众,闹了这么半天都没见车上有动静,大概率没人,毫无呼救的可能性。
不能慌。
阴阳两仪,天地交错。
即便是死境,也必有生门相对!
正当冉映沉思之时,她体内的灵气突然暴动。
面前两人的面相也徒然生变!
这是,境界猛增,开了天眼?
为何这具身体会突然这样?
但面对着逐渐逼近的二人,冉映来不及细想——
“王德禄!母亲是你亲手杀死的,你可以不管,那你知道——”
“你妹妹是被人奸杀的吗?!”
王德禄,也就是刀疤脸,蓦然转头。
他咽了口唾沫,干涩地说道:“你说什么?”
“别听这个婊 子胡说!”眼镜男有些慌乱,“刀哥,夜长梦多,先堵住她的嘴,把正事干完再说呗?”
话是这样说的,可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听或者不听,选择权都在你。”冉映淡淡说道。
王德禄的三角眼在冉映和眼镜男之间打转。
最后,他在牙缝中挤出来了一个字,“说!”
眼镜男的呼吸蓦地急促,动了动嘴唇,细密的冷汗从额角往下滑。
刀疤脸武力强横,一向说一不二。
“那天你打完零工回家,发现本该放学在家的妹妹不见了,而你的母亲拿着一摞钱,洋洋得意地跟你说,已经把她卖去给别人当童养媳了。接着你的母亲开始喋喋不休地规划这笔钱的用途......
那天你在工地上受了气,你很愤怒,所以难以控制地掐住了母亲的脖子,母亲不肯交代妹妹的下落,还骂她是赔钱货,所以你失手掐死了你母亲。”
王德禄面色不改,可心中却瞬间掀起万丈狂澜。
这女人竟然说得一字不差!
报纸上可没有写得那么详细!
“那天,你身边的王斯,趁着午休之时,假借讲题对你妹妹进行了侵犯,但王斯的力道没控制好,将你妹妹给误杀了。”
“之后他越想越害怕,便假托给亲戚介绍童养媳的名义,跟你母亲说把你妹妹接走,并给了你母亲一大笔钱......”
“刀,刀哥,她说的不是真的!”
眼镜男褪下裤子的腿隐隐打颤——明明那事都死无对证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他的眼珠一转,“臭娘们儿,知道你害怕,也不能编这种瞎话挑拨我俩吧?我就是个普通教师,哪来那么多钱?我要有这钱,找站街女不比学生妹强?”
“刀哥,你先别打我,这事真不是我做的!”
王德禄的半张脸隐藏在黑夜里,宛如一头要择猎物进食的野兽。
冉映哪里会让眼镜男成功逃脱?
她又上前一步,语调诡秘又带着诱惑,“王德禄,你妹妹临死前还在喊着‘哥哥,我好怕’。”
“而且,当年王斯留下了一件你妹妹的随身物品作为纪念,你不妨看看他左边的裤兜......”
冉映话音未落,王德禄便一把扭住了王斯的衣领,瞥见他口袋里露出的红头花,目眦欲裂!
这是自己送给妹妹的礼物!
王德禄抡圆了拳头,狠狠地打掉了王斯几颗牙齿!
眼见两人滚在一起,冉映拔腿就跑。
身后远远传来杀猪般的哀嚎,她没再回头看一眼。
这也是她算计好的。
她没明说的是,王德禄不仅表现出耳垂无色、耳尖似狼,还眉头紧锁,三角眼中含有水意。
这人不仅凶恶至极,无法无天,更是性情残暴之辈,落在他手里的人非死即残。
王斯今日不死,只怕也要丢去半条命。
刚跑出巷子没多久,冉映突然感觉身体和意识逐渐脱离。
眼前的黑车一分为二,就连小巷的出口变成了两个......
糟了,那两人不会追上来吧?
“咚”的一声,她的身体倒下。
黑车里,李制片人放下了之前一直在录制小巷内画面的手机,颇有些担忧地说道:“沈总,这女孩咋办......”
被唤沈总的男人神色冷淡,没有接话,只是开车门把女孩抱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