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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11 20:04:16

生孩子那天我重生了 已完结

生孩子那天我重生了

作者:扶秦分类:短篇主角:刘彬,小琴

扶秦为了能够让《生孩子那天我重生了》中刘彬小琴等人的形象更加立体饱满,在文章前期铺垫了很多,埋下了很多的伏笔,属于越看越过瘾的类型,《生孩子那天我重生了》内容介绍:因为我婆婆的一句话,男孩生在初一最好。我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就被推进了产房,那天,我看见了源源不断的血从插在身上的管子流出来,太痛了,我求刘彬给我打止痛泵,可是他妈不让。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凉了。再睁眼时,我回到了中考结束的那天,刘彬在校门口等着我,我给了他一巴掌就撒丫子跑,晦气玩意。...展开

《生孩子那天我重生了》章节试读:

给前夫哥一个大比兜之后,我选择读高中

刘妈亲热地挽起我的胳膊,

【嫁到我的刘家来啊,我一定把你当亲身女儿对待。】

奶奶也在一旁乐呵乐呵的,【是啊,小琴是个有福气的,两家人家知根知底的,小彬也是从小玩到大。】

妈妈木讷地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望着窗外出神。

在这边,初中毕业就可以订婚,两家人家在媒婆的拉线下说拢了就算订婚了。

接着讲究点的一起读个中专,更有甚者没成年的年纪就会直接去县城打工。

莫名其妙地怀孕,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女人是不需要脑子来自己做决定的。

我不行,我不能这样了,女人需要有脱离开家庭的,属于自己的价值。

我抽出胳膊,一脚揣向媒婆端坐着的凳子腿,她【哎呦】一声,摔得四仰八叉。

指着她说,【要嫁你自己嫁,嫁过去你婆婆就会让你为了生孙子积福,要求你只能吃素。会为了生儿子不让打止痛泵让你死在产妇里。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刘妈脸色变了变,责怪我,【你胡说八道说些什么啊,刘妈平时对你不好吗?】

我抄起扫帚指着刘彬,【给我滚,我上辈子看不起你,这辈子更看不起你,扶不起的烂泥。】

刘彬嚷嚷着要和我吵起来,终于,这门婚事算是不了了之。

奶奶在一边对着阴阳怪气妈妈,【教出来的好女儿啊,会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门算是吹了,三年之内一定给我谈成一家。大郎教书工资轻,要在城里买房谈何容易。再说晓东也要用钱。】

弟弟突然跑出来,【我用啥钱,你们生姐姐来就是为了在今天卖掉她吗?】

我顿时眼泪决堤,上辈子对弟弟的印象就只有怨恨和嫉妒。

嫉妒他有聪明的脑瓜子,嫉妒他是个男的,只要是男的就是全家人的宝。

以至于在我出嫁,大着肚子挤进刘彬租的婚车里的时候,故意忽略了他满脸的眼泪。

其实我的弟弟很勇敢很爱我啊。

我盯着一直不做声的爸爸,【你不是同意了吗?我做到了,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理直气壮地抽着烟,【现在还要拿着扫帚指着你老子吗,搞得到钱就去!】

夜里,咸菜配粥,鸡鸭进笼之后,村里的大爷大妈都围在河边的大树下唠嗑。

他们不会关心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的脸皮,左右嘴里说出去的话都轻飘飘的,杀不死人。

【说什么刘彬是扶不起的烂泥,八成啊是在外面认识什么老男人了。现在的小三说得好听,管叫二奶奶呢。】

【啥二奶奶呀,那叫二奶…】

吱呀一声,是三轮车的手刹声音。惊醒了蹲在角落鸡圈旁边的我。

一个满车塑料罐头的老汉停在了我家的谷场上,长舌妇们看了眼他就继续说他们的。

爷爷对这些恶言充耳不闻,站在另一边的香樟树下冲我笑。

5.

【阿姐把你的事跟我说了。你别看她凶,看见你这么要强,想学习的女孩子她很高兴的。】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边掏出装着一叠钱的红色尼龙袋一边说,【女孩子的命啊,是很难的,你一定要努力学习,走出大山。】

我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新闻上轻飘飘的拾荒老人四个字落到现实是多么伟大啊。

痛风的手上关节肿得很大很大,像生姜一样,这样一双不灵活的手把里面的毛票叠的整整齐齐的。

尼龙袋里没有红色的票子,最大的不过是二十的,小的才两分。

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明明重生之后我已经没有那么爱哭了,可是现在眼睛跟开了水龙头一样,从指缝淌出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甚至带着歉意,【莫哭,一切的努力都会有意义的。我手头只有这些咯,好好念。】

【等我能赚钱了我会马上还给你的。】我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善意。

【不不不,不着急的。爷爷也是知道你考上一中了才决定一定要来帮你的,一门心思努力读书。】

他顿了顿,【只有这个学期考进一中前两百名我才能继续帮你。前两百名能上正经本科了,三本爷爷供不起咯。】

他挠了挠头,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突然之间,被刚刚认识的老人像对待亲孙女的对待,这是亲爷爷都没有的。

爷爷临终的时候,掏出了省了一辈子的钱给了堂哥和弟弟。

白爷爷反复叮嘱我不能跟别人讲是他在帮我,他甚至不肯进屋喝口水就骑着三轮走了。

等我进屋的时候,看见角落里的妈妈。

还好妈妈说这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和钱,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一整个暑假我都在上窜下跳的,忙完田里的农活就跟着抓鱼的大叔抓鱼。

价值高的都送到镇上去变卖了,不值钱小虾米螺蛳之类的就家里一半白爷爷一半。

我还在山头上发现了几棵野生的茶树,茶叶不多,索性就炒了一大包在开学钱都给白爷爷送去了

暑假赚的钱加上白爷爷给的刚刚够交学费,没办法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天蒙蒙亮的时候,家里人都还没起,我背上旧旧的挎包就去村口赶城乡公交了。

快发车的时候,妈妈抱着一件我从来没见过的袄子追上来,眼眶红红的。

她塞给我,车子就开了,我也不敢看她。

开学第一天我就找上了校长办公室,跟他说明了家里的情况。

他翻了下我的成绩单,思忖了一会,安排我去食堂打菜,能发一个小时五块钱,刚刚够我吃一餐饭。

可单单这样是不够的,我还要买资料买卫生巾那些生活用品。

我去饭堂帮忙打饭的第一天,剩了很多饭菜。大妈让我别刷饭卡了,直接吃。

【不好吧,我不管饭的。】我红着脸,不好意思接受。

大妈很爽朗,说每天都会盛很多,倒回家里当猪食了。

我这才吃了,太幸福啦。可以吃便所有的菜色,还可以买得起生活用品,这活可真好啊,让我能够这个学期不愁钱了!

6.

整个年级总共是六百多人,农村户口才占五十名不到,甚至有一部分城里的学生是家里买进来的。

我按中考成绩排在年级五百多名。

要一个学期进步三百名并不容易。

我长得高,又成绩不好,只能排在后面,跟买进来的同学坐在一起。

他们经常打打闹闹,传小纸条说小话。

村上的教育资源并不好,别说英语老师的中式发音,连语文老师都是用土话教的。

每次英语课上我发出蹩脚的口音都会有隐隐的笑声,老师也不予制止。

我继续按照自己对音标的理解一点一点地读,读完之后笑声还没有停止。

老师让我坐下,我还是站着,环顾一周,【有些同学有病,控制不住自己就去医院治。】

坐我后面的梁箐登时冲我扑过来,带到了很多桌椅,场面一度混乱。

不出意料,我们都被班主任请喝茶了。

班主任就是两边和稀泥,半是求和半是威胁,没说几句就叫我们走了。

出门的时候,我听见他和其他老师谈笑,【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心气还挺高。】

现实就是如此,没有钱没有背景在社会上合该唯唯诺诺,只有卑躬屈膝才是应该有的样子。

没有实力,就不会有人来听你的话,尊重你的想法。

逼着嫁人,逼着生育,当我站到社会的一定高度,就能拥有选择权。

这次,我一定要全力以赴。

作为市里最好的高中之一,大部分学生都还是削尖了脑袋读书。

下了晚自习还要带着书本,回去写写背背。

宿舍的熄灯时间是十点半,一熄灯就全黑了,看不了一点书。

当室友都拿出台灯时,可是我买不了台灯,我赚的钱都用来还给校长了。

一开学就需要买学校的套装被褥和校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还是校长给我垫付的。

所以我就只能去走廊里,坐在楼梯台阶上。

高一还没有文理分科,九门课都要抓。

理科还能马马虎虎,老师课堂上讲的能听懂,做题目就是运用的过程,可是文科却非常考验基础,英语就是一门很大的硬伤。

我每三天背诵一篇英语作文,英语作文不同于语文,借用高级的好词好句就可以大大提高分数。

可是听力却没法练,自己口语就不好,和从小学习英语的语言环境让我很难适应纯正的发言。

后来是梁箐看不下去,扔给了我一个新款的录音机,还是非常臭屁,【哝,借你听两天,你那泥点子口音爷是一点受不了了。】

恭敬不如从命,我一边把耳机塞进耳朵一边请他滚。

后来,我发现别看梁箐平时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做派,对待学习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

总能把一个公式很自如地翻出花来,在他手里就是他称手的工具。

我们常常一起讨论切磋,在我为他精妙绝伦的想法赞叹时,他也别别扭扭地夸我思路缜密严谨。

渐渐地,班级里面就有同学开起玩笑,说是公子哥和灰姑娘握手言和然后相恋的故事。

听同桌说甚至都有同学在学校的表白墙上连载我们的言情小说。

在那个年代,网络虽然是个奢侈品,但是对于这样的拥有高等学习资源的学生们来说,网络也是他们学习的工具,注册个QQ也是经常听说的事。

7.

一天午后,我和梁箐又被请进了办公室,这次梁箐的妈妈也来了。

身上披着貂绒,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贵气精明。

班主任本是在跟梁阿姨笑着说话,见了我就没有很好脸色了,【听说你在网上连载你跟梁箐谈恋爱的小说。】

梁箐闻言直接扑哧笑出声,【真假?臆想小爷?】

真的,没这么无语过。【老师,你想想,我一没有手机二没有电脑,哪来的网可上呢?】

班主任很笃定自己的判断,【你跟梁箐的走这么近,这些他都有。】

梁箐头都大了,【不是,妈,不会这次你来是因为你也觉得我谈恋爱了吧,我们纯哥们啊。】

班主任一拍桌子,【张琴,你坦白从宽,我们学校对于谈恋爱的情况是零容忍,发现一次就开除学籍的。】

我看着他光光的头顶,【你要非这么想得先拿出证据来,证明这是我写的,证明我俩谈恋爱。】

我跟梁箐两人一个对视,两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梁阿姨眼珠子在我们之间看了几个来回,终于笑盈盈地开口了,

【老师啊,我看他俩也不像。这次我来是想把小箐调到我弟弟教的那个班去可以吗?】

梁箐当然很顺利地去他舅舅班里了。

这样对我也好,上半个学期太把重心放在理科上了,按木桶理论来说,要想提高总分,还是得从短板下手。

这次的期末考试是白爷爷对我的一个考验,更是我对自己设置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一关。

天越来越冷了,虽然穿着妈妈给的袄子还是冻得刺骨。

从小就长的冻疮,今年更甚。没有冻疮药,右手握笔需要弯曲就会发痒,龟裂,化脓,流血。

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是手一边流血一边给大着肚子给刘彬和他妈烧饭吧。

写写字而已,我可是吃过大苦头的人。

但是总有人认为我是娇嫩的,值得被疼爱的。

食堂大妈看见我握勺的手肿的跟萝卜丁一样,捧着我的手就是嗷嗷叫,【哎呦,你这也太不考究自己了,那个姑娘家的手这样啊!】

是她给我买了药膏和手套。

红色的手套,我坚信它能带来幸运。戴着它考完了一门又一门。

很快就考完了,成绩会以短信的形式发给家长。

一个学期结束,我就又要背着挎包,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回家。

大巴车上就只有我一个穿着校服的,大多都是返乡的工人。

有年纪轻轻的夫妻俩,看起来两个人不过是二十出头。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女人肚子里怀着。

孩子穿着薄薄的衣服,脸蛋红红地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看着我。

如果我上辈子落得个母子平安的下场,应该也是这副样子吧。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是自己的孩子。

一阵天旋地转,我不敢再看孩子的脸,我只想作呕。

下车之后,看见漫天的黄土和瘦削的白杨,我扶着树就开始吐。

刘妈端着碗水,和几个大妈一起朝我走过来,

【哟,这不是城里的大学生吗,晕车还是孕吐了呀!】

然后她把手里的水一饮而尽,几个人就开始哄堂大笑。

【这么想生您咋不生啊?哦!忘了,您绝经了吧?】

顿时,笑面菩萨变成了天山老妖,【你个小贱蹄子这么说话的?!】

懒得跟她们争论,我别过身就往家里走。

红色的雅马哈停在谷场上,想必是伯伯来看望奶奶了。

只有伯伯来了,奶奶才会收起尖酸刻薄。

大儿子坐在膝下,像儿时一样握着母亲的手,诉说城里买房的困难。

奶奶听完心疼得不得了,【大郎啊,你也别太累了,你兄弟多少能帮衬点。】

【能帮衬啥呀,我读书的钱都拿不出来,他都快揭不开锅了吧。】我放下挎包,在一旁插嘴。

奶奶又开始鼻子里出气了,就像生气的老牛一样,【让你订婚你不定,这个暑假我给你物色了几家,谈拢了有了彩礼什么都解决了。】

没钱了就知道卖孙女,咋不卖自己?

我对着偶尔来乡下哭穷的伯伯说,【我下半年就文理分科了,还你以为你说的理科有多难呢,比文科简单多了。】

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我也教到过非要学理科的女孩,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8.

寒假无非就是延续以往的十几年,喂猪草和洗一大家子的衣服是我固定的活。

妈妈从来看不见我手上化脓的冻疮,只会给我分派活干,我也抱怨过,凭什么弟弟可以去镇上打篮球,不用干这些活。

她支支吾吾地说,因为这些活是女人家的活,男人不用做的。

看啊,总有人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

尊重他人命运。

我尝试着叫晓东帮我一起把一大盆衣服抬去河边,他从来不推脱,都会跟我一起洗好衣服。

这个寒假,我们俩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弟弟天天跟在姐姐后面。

是我的小跟班,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没多久,成绩出来了。

发在了爸爸的诺基亚手机上,年级一百五十八名,进步了很多。

但是他没有夸我,全家除了弟弟真心地觉得我厉害,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高兴。

开学前一天,我背着一麻袋的橘子去隔壁村找白爷爷。

他听了我进步的名次,也听着我说了很多在学校里发生的事,笑得合不拢嘴。

给了我一大笔钱,他掏空了所有的钱给了我剩下两年的学费。

小挎包里鼓鼓囊囊的,白婆婆拿出了年轻时候的衣服给我穿。

在这里,我过了人生中第一个年,像很多孩子一样。

深夜,我被屋子里的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吓醒。

两个熟悉的身影借着月光来翻我的挎包,【只能放在这啊,明天就走了,肯定有钱的。】

【妈妈,你答应过我不会说的。】

两个人皆是一怔,妈妈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琴啊,家里这阵子确实需要用钱,你休学一年好不好。帮帮家里。】

【你知不知道,耽误一年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你要知道,这是白老师拾荒赚的钱啊,他们家比我们还不容易。】

爸爸站在晦暗的角落里面,作为这个家的土皇帝发话了,

【你一个女的,没几年就嫁人了,都不算我们老张家的人,我管你什么努力不努力。】

亏我重生一次,还是会再一次相信我的父母,相信他们哪怕是从指缝间漏出的爱就够我存活了。

我一把拿过藏在枕头底下的钱,抄起挎包就往门口跑。

可是父亲比那天的无常更恐怖,他比我快,拿着铁锹,堵在门口,

【今天你要是拿着钱走了,以后你也永远别来了,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我要你认吗,你自己说的,我没几年就嫁人了,不是老张家的人。】

【哼,不管你姓什么,今天看老子让不让你活着带钱走。】

纵使两世为人,当我父亲宁可要我死,也要拿走我包里的五千块时,我的心依然痛如刀割。

我掏出把剪刀抵在脖子上,【你不让我走我就死在这。】

妈妈一声惨叫,扑过来跪在我脚边,【小琴啊,你这不是要妈妈的命吗?】

【这钱咱们就算跟白老师借的,你放心,我们给他打借条好不好。】

她上次这样,还是在产房里给我哭丧呢。

有的父母就是讨债鬼,我再也不会让步了,【你们怎么好意思的,这是白老师给我的读书钱。他稀罕你们的欠条吗?】

爸爸冷哼一声,【那就更好了,这是他给你的钱,就已经是我们家的了。】

他看着刀尖渐渐刺进我的血管,渗出血迹。

但是视若无睹。

晓东冲出来,一把夺过爸爸手里的铁锹,【你们别这样逼姐姐,为什么非得卖掉一个才能供我读书吗?】

【这几年的压岁钱,零花钱我一分没用,上了高中就申请助学贷款。放她去吧。】

看着已经比爸爸高了的弟弟,我的眼睛酸酸的。

上辈子,弟弟就是个有出息的,大学里就靠研发网路游戏挣了不少钱。我怀孕那会给我寄了不少补品,可惜都进了刘彬刘妈的肚子。

趁着爸爸失神的档口我就向外冲去。

一鼓作气,跑了很久很久,跑到了村口,终于赶上了公交。

我坐在后座,看见那个高挑的少年冲我喊,【姐姐,等我明年也来一中!】

9.

开学就面临文理分班,我果断选择了更擅长的理科。

阴差阳错,我分到了梁箐舅舅带的班级,又遇见了老熟人,【哟,小爷就是有预感来着,咱俩指定一个理科班。】

放掉了不太擅长的文科,只需要专攻理综和三门大课让我轻松了许多。

英语的短板也渐渐补上,在年级里的名次也很快就上去了。

两年的长假我都没有回家,申请留校了。

在乡下找气受,干农活不如在寝室做几套卷子。

高二的开学,新生报道那天,我一边背着英语单词一边吃午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一个熟悉的男孩坐在我对面大快朵颐。

他冲我嘿嘿一笑,【姐,你才发现我啊。】

对于这小子也考来一中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掏东西我疑惑了。

【咸鸭蛋我不要吃,奶奶非让我拿上给你,你爱吃。】

【我零花钱三百,这里是爸给的五百,有你两百。】

【妈缝的袄子鞋垫,你一份我一份。】

【咋,学姐?听我说话没?】

我甩了甩脑袋,【好,知道了。】

高中的课业越来越繁重,每门课老师都在抢时间,尽可能地布置更多的作业。

到了高三复习阶段,经历过一模,二模之后我的成绩已经稳定地保持在了年级前十。

我不再给自己安排晚自习之后的任务,这个时候要稳住心态,调整正常的作息,查漏补缺即可。

六月来临的时候,桃花都已经谢的差不多了,长出青涩的桃子。

高考那天,纸棉墨利,我知道,这几张轻飘飘的卷子会开启我璀璨崭新的一生。

10.

我等了几天跟弟弟一起回的家。

正赶上奶奶六十大寿的日子,请了几桌客人,远亲近邻都到齐了。

伯父看见我就是讥笑,【几天不是放榜的日子吗,考的怎么样,我们的女理科生。】

没想到奶奶听到了,【她都没说起,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别扯了她的遮羞布。】

圆桌上的都是笑话我的人。

我声音朗朗,【爸爸手机借我一下,现在查。】

我虽然面上不显,手指却在发抖。

大娘笑道,【你抖什么呀,查个成绩至于么。】

没等我输完考号,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我以为是打给爸爸的。

他接了之后也开始手抖了。

奶奶脸都涨红了,【老脸都被你们父女俩丢尽了,开免提,让我天天说啥!】

爸爸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哆哆嗦嗦地按了免提,【我们这里是清华招生办。恭喜张琴同学考取理科状元的优异成绩,我们有优越的师资力量,自信能够给张琴同学最好的教育环境…】

堂屋三四十号人,却一片寂静。

弟弟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拦住我的肩,【姐!姐你可太牛逼了!】

爸爸的舌头终于捋直了,【小琴真的有出息了。】

他把手边土烧的白酒一饮而尽。

妈妈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年没站起来的奶奶,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起来,【我老张家,以后就是要靠我这一双聪明的孙子孙女咯。老太婆活到今天直了!】

看呐,当我有了考上了,有出息了,我也是能获得很多很多爱的。

从这之后,我再也没有干过农活,暑假里,伯伯请我去镇上给他儿子补课,还算工资。

清华给我免了学费,在拿了两年国奖之后,我顺利申请上了硕博。

恭喜我吧,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平等和尊重。

庆祝又有一位平凡而又优秀的女性能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深耕,再也不用受到大众文化中任何物化,矮化,附庸化,宠物化的暴力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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