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柳氏就软倒在了地上。
徐瑶儿目瞪口呆。
这晕的可太是时候了,连晕倒的姿势都这样的勾人。
原主这个母亲可真的是......太不简单了!
面对这样一个痴女子,徐三爷哪还生得了气,他惊呼一声飞奔而至,一把将柳氏揽抱起来。
“盈盈,盈盈你怎么了?”
大门口的婆子恨铁不成钢的叫了一声三爷。
“究竟如何,三爷也给句话,这女子可真是与三爷有旧,孩子可是三爷的?”
徐三爷抱着娇滴滴的柳氏。
转头看向木呆呆站着的徐瑶儿。
只见徐瑶儿五岁上下年纪,生的粉雕玉琢,乌溜溜的大眼睛黑葡萄一般,挺鼻红唇,深眸淡眉。
光是这么站着就惹人怜。
眉眼有几分像柳氏,细看五官有五分却是像徐三爷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孩子必然就是徐三爷的了。
他一把将柳氏抱起,示意自己的小厮牵上徐瑶儿。
“麻烦刘婆子回去告诉母亲,柳氏是爷的人,这孩子也是爷的孩子,爷心里有数。”
刘婆子险栽倒在地。
您心里有什么数啊三爷!
什么都没问,也没验明正身,您就当着众人的面把孩子认了?
这个糊涂蛋啊糊涂蛋,怪不得会被这心机女子算计,看老太太还不气死!
徐家老太太没有被气死。
但离死也不远了。
待她知道自己小儿子怎么说怎么做的,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徐家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两个郎中被叫到徐家,一个去了徐三爷那儿,一个进了老太太的福寿园。
柳氏是装晕的,自然没事。
郎中也摸不出她是不是装晕的,只能开个平安方道:“这位娘子是悲喜太过才撅了过去,吃几副药也就没事了。”
徐三爷点头称是。
可不就是悲喜太过了嘛,这女子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痴情太过!
徐瑶儿都不忍心看。
这个憨大头,被柳氏吃的死死的。
送走郎中后,柳氏“幽幽醒转”过来,先是呆愣愣看一眼自己闺女,又看向徐三爷。
她痴痴望着徐三爷苦笑道:“又发梦了。”
徐三爷低咳两声:“柳氏,你不是做梦,如今你就躺在爷的院儿里。”
柳氏惊呼一声爬起来。
还不及诉一诉自己的衷肠,就有个小厮闯进来。
“三爷,您快去瞧瞧老太太吧,郎中说老太太不大好!”
徐三爷脸色大变,撩起衣袍冲了出去。
柳氏也跟着变了脸色。
“坏了,真把三爷的母亲气死,恐怕我一辈子也进不了徐家的大门了,瑶儿,快,跟我去见你祖母!”
她不管不顾的抓着徐瑶儿追上了徐三爷。
福寿园里正忙乱着。
柳氏想跟着跑进去,却被徐瑶儿扯住了胳膊。
这时候柳氏若敢进去,恐怕会被赶出门。
“娘,我害怕。”
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死死抓着柳氏不让她进去。
“里边好乱,好像有人在哭,我们会不会被她们打呀?”
柳氏纷乱的心顿时一冷。
她想了想,若老太太真出了什么事,她这时候进去岂不是找死?
“瑶儿,你可真是提醒娘了。”
徐瑶儿本想再提醒下柳氏。
这时候她该领错。
就见柳氏已经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瑶儿你身子不好,不必跟娘跪着,就站在娘身旁就好,若待会儿有人打娘,你可记得要哭。”
柳氏低声嘱咐。
徐瑶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原主这娘比她想的厉害多了。
有心机有谋算,放得下身段演的了戏,心中有目标且还目光深远。
只可惜出身有些不好。
这样的人,便是入了宫也能活的很好。
她还真有些佩服她。
有小丫鬟看见柳氏跪下,冷哼着翻了个白眼进了内室。
不多时,先前那个婆子就出来了,冷肃着脸喝斥道:“娘子还是起来的好,我们福寿园可经不得娘子这一跪。”
柳氏泫然欲泣道:“老太太可好?都是我的不是,气到了老太太。”
“你还知道是你的不是?我呸!什么腌臜人,也配站在我们徐家,便是瞧你一眼我都嫌脏,刘婆子你同她说什么,还不乱棍打出去!”
一个丫头喝骂道。
“春桃!”
徐三爷顶着红肿的半张脸出来。
他一脸恼火瞪着那个丫头:“柳氏是爷的人,你说她腌臜岂不是说爷腌臜?”
那个春桃的丫头看着就不是个好惹的。
她衣着考究,双眸晶亮,面对徐三爷的质问也毫不害怕。
“奴婢不敢说三爷腌臜,可即便是奴婢这样的下人也知道个道理,那便是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那便不是什么良家子。”
说道这里,她冷哼一声,接着道:“这样的人,便是做三爷的洗脚婢也不配,她连咱们徐家的大门也不配进。三爷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人,就看老太爷回来三爷还敢不敢这么说了!”
徐三爷脸色一变。
柳氏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有些犹豫。
“哼,那也轮不到你说她腌臜,柳氏你起来,咱们走。”
话落,徐三爷一把扯起柳氏,又拉住徐瑶儿的手,一家三口扬长而去。
徐瑶儿看柳氏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一口气。
这下,柳氏想进徐家的大门可有些难了。
要是跟着柳氏回乡下,她该怎么办?
虽说现在她不是阜阳长公主了,可她身死之仇不能不报,更不能叫自己还背着那些骂名和罪名。
无论如何,她要替自己伸冤正名。
要是进了徐家,她还有点摸到京城权贵的可能,去了乡下可就不可能了。
她也得想个法子助一助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