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打完了点滴之后,医生过来给苏宁做了检查,陆信这才跟着进了屋。
“陆主任,你爱人轻微脑震荡,回家好好修养一阵子吧。”医生道。
“谢谢大夫,麻烦您了。”陆信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礼貌回应了一句。
待到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陆信看着躺在病床上衣衫被撕的破烂,胸前和肩膀的白皙皮肤隐约可见的苏宁,眼眸渐渐蕴上了一层冷色。
刚刚那些个人说的话,他都听在了耳中,没想到,为了她哥,她竟然会故技重施。
可如今,她可是顶着自己妻子的身份,她怎么敢!
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有底线。
他要离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跟这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离婚!
这会儿,苏宁听到了动静,被吵醒了,她睁开眼,就看到了原主的丈夫陆信。
这个男人浓眉大眼,轮廓深邃,小麦肤色,整齐干练的毛寸头,目测身高过了一米八,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印着厂标的工作服,带着白手套。
苏宁想,如若是生在几十年之后,她的那个时代,陆信也是一个很标致的帅哥。
只不过,她看得出来,陆信看她的这个眼神很不友善。
现在没有外人,见她醒了,陆信直接开口说道,“厂子里要进人,哪怕是临时工,都要走审批流程,你哥不符合条件,就算你和武大宝睡了,也没用。”
苏宁闻言,立刻解释道,“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并不是怕陆信伤心误会,只是不想要被人这么冤枉。
“知道了,医药费我付完了,你赶紧穿鞋,我送你回去,一会儿我还有事儿,得回厂里开会。”陆信应付了一句,扔给她一件宽大的汽车厂工作服,“请你自重。”
随后,陆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门口。
苏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陆信并不信任她。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原主和陆信是一个村子的,当时,陆信休假回老家,刚串完亲戚要回家,就被原主她爸给拦在了路边上。
苏老头非要他去家里,说原主是他小学同学,怎么也得到家里喝杯茶。
其实,陆信在外面读书和工作太多年,对于苏宁这个姑娘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拗不过原主她爸一直跟着自己,陆信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原主和陆信打了个招呼,之后,端给陆信一杯茶。
陆信只喝了一口,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苏家的炕上,原主就坐在他的旁边,缩成了一团,衣衫头发都十分凌乱,像是被人欺负了,哭着说自己没脸见人了。
苏家的大门口,站满了人。
苏家父母扯着村长,让村长给评评理......
每每陆信回忆起这件事,都是心中郁结,无法纾解。
可哪怕是他被人算计了,当时也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苏家说,因为还没过门,黄花大闺女就被糟蹋了,就跟他整整要了一千块钱的彩礼。
那是他攒了两年多的全部积蓄,一股脑都给了苏家。
可是原主嫁给他的时候,却是一毛钱的陪嫁没给,一样像样的家具没送,甚至连村里习俗该给出嫁的女儿缝的被褥都没有。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只是一场算计,陆信对原主心中有恨,提不起兴趣,不想碰她。
从结婚到现在,他就睡在客厅,原主睡在屋里。
但凡是家里有点好东西,原主都会让老家来人,苏家父母,苏家的大哥大嫂和小妹,都来过,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所以,在陆信眼里,苏宁根本不在乎他,他不过是苏家的牲口,而苏宁也是能为了她的娘家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完全不奇怪。
两人从厂区的卫生所出来,一路进了家属院。
正好,刚进院子,苏宁就看到了田大丫一边坐在马扎上摘菜,一边和邻居们洋洋得意地炫耀着她抓奸的事迹。
“是啊,我家那个狗男人,见着她就走不动道!这回可倒好了,这小贱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可是把他给美坏了。”
“可不要脸了,我给你们说啊,我一进屋,就瞅着我家那个的哈喇子都要滴下来了,朝着那个小贱人扑过去,就像是恶狗扑食似的!恨不能马上把她给吃喽!”
田大丫背对着苏宁和陆信,并不知道他们就站在自己的背后不远处,但是其他人都看到了陆信和苏宁,脸上表情都有些尴尬。
陆信听着这些话,觉得太刺耳,黑着脸一路快步绕过了这些女人,往前走去。
田大丫看着对面几个人表情怪异,还以为他们是同情苏宁,就十分不屑地讥笑了一声。
随后,她又狠狠地说道,“别可怜她这个贱人,我跟你们说,看紧了自己家男人,这种破鞋送上门,没几个男人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
田大丫话音刚落下,背后就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