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月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当场提出要与裕王和离,以证清白,却反而被人造谣成她因与宋青河有染,心里愧疚才会提出和离。
而沈念云这番为她好的安排,更是直接让人抓到在城外马车候着的宋青河,这一出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可至始至终,她对此豪不知情!
最终闹得极其难堪。
沈澜月如愿拿到了休书,也被赶出了相府,终日缠绵病榻。
病终那日听见城里热闹的唢呐声,才得知是裕王念及世子年幼,害怕继母不慈,便娶了她的庶妹沈念云为继室!
一切都不过是沈念云的算计!
可惜她到死,才恍然大悟。
想到策儿仰着白糯乖巧的脸蛋,喊娘亲的模样,沈澜月便心如刀绞。
如今,她竟然重生了,回到了被陷害时,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她猛地睁开眼,目光犀利地扫向沈念云:“是帮我,还是害我,沈念云,你心里有数!”
“姐姐!我没有要害你啊!”
沈念云强行掩盖自己的慌张,泫然欲泣,“我深知姐姐当年闺阁之中便爱慕宋表哥,也不忍姐姐错失真爱,误了终生!”
沈澜月冷笑不已。
“好,你说没有要害我。我且问你,前几日在佛寺,宋青河怎会出现在你我歇息的女眷厢房!你说去去就回,为何回的不是你,是前来‘抓奸’的人?我门外的婢女是被谁遣走的?今时你怂恿我去见宋青河,不是故技重施又是什么?!”
“我......”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沈念云哑口无言。
“砰!”
门外传来巨大的响声。
沈澜月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她的父亲沈问山,苍老的面孔盈满了怒气,而在他身侧站了一道身材颀长,气度不凡的身影,绸缎华服更彰显着他来历的矜贵。
几片雪落在他的肩头,与他面容的清冷,仿佛融为一体。
世人皆道裕王慕复霆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唯有沈澜月知道他多冷心冷情。
他的风度儒雅,不过是没有能牵动他情绪的人与事。
沈澜月垂眸敛去斑驳杂乱的心思,彼时膝盖的知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她作势起身,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爹,夫君。”
“你还认我这个爹!”沈问山勃然大怒。
可当着女婿的面,他又无颜说出难听的话。
转头将矛头指向了沈念云:“看来这些年相府的姨娘到底没教好你,学的都是什么没规没矩的东西!竟对着你已经嫁人的嫡姐说出这些话来!那日在寺里又究竟是何等情况!”
后院的阴私,他也是有所耳闻,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平日里看似乖巧的庶女,竟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是的,父亲!我真不知那日在寺里为何会遇见宋表哥!我是冤枉的!”沈念云彻底慌了,她万万没想到会被沈澜月察觉到端倪。
“若如妹妹所说,宋青河此刻正在城外等我,那就将他抓来询问一番,便知道实情了。”沈澜月面无表情地道。
看沈澜月这幅样子,沈问山更加确定就是沈念云做的手脚,大手一挥,直接给了还想狡辩的沈念云一巴掌。
“从今日起,在祠堂罚跪七日,之后禁足房中抄书,以后若再污人清白,就赶出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