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越来越大,颇有一种再不开门,外面的丫鬟婆子就要闯进来的意思。
楚元容只好拿被子将司寒衣连人带脸都盖上,以免叫人瞧见司寒衣脸上的巴掌印,这些人要发疯跟她拼命。
然后披好衣服,慢腾腾的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口丫鬟婆子在看到她的刹那间变了脸色,尖叫着开了口:
“你不是王妃,你是谁?”
“楚家大小姐怎么会在王爷房中,快去禀告老太君!”
......
老太君到底是讲规矩的人,看不得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楚元容被丫鬟婆子伺候着穿好衣服,梳好发髻,一阵兵荒马乱后,才被送到了老太君处。
她是司阳云的未婚妻子,可在司寒衣的房间中呆了一整晚,而真正的寒王妃楚如心却不知所踪。司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司老太君险些被气晕过去。
楚元容到之时,司家所有主子都在,最上首的老太君更是脸色阴沉如水。
下首而坐的,是司家大老爷夫妻,再往下是书中那个伪君子的男主司阳云。
此时,司阳云一副标准被绿之后的倒霉蛋表情,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此时带着浓浓失望,他脸色微微泛白,难过的看着她,若不是楚元容早知原主被迷晕嫁过来跟他有关系,还真要被他的演技蒙骗过去。
老太君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愤怒道:“你们楚家简直欺人太甚!楚元容,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元容看了司阳云一眼,垂眸掩下讥讽,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泪穴,接着眼圈一红,泪珠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她手指捏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眼泪涟漪的开了口,“老太君息怒,如心她到底年纪小一些,在家寻死腻活不愿嫁,父亲母亲不忍心看她香消玉损,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话她并不是凭空捏造的,原主这个便宜爹到底是二品官员,司阳云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能只手通天在楚家便将她迷晕扔到花轿,还要多亏了楚家夫妇与他里应外合,才能瞒过司家去接亲的人。
此话说完,老太君脸色愈发的难看。
就连司阳云,面上也多了几分急色,怕她在老太君面前抹黑他的心上人,登时怒道:“住口!”
楚元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擦着眼泪继续跟老太君哭,“老太君,您莫要怪如心,更不要怪爹爹和娘亲,您若是生气,便罚我一人好了,我是自愿嫁过来的。我知道阳云哥哥不喜我,更心悦妹妹如心,我想要成全他们......并且,我自幼仰慕王爷,能代替妹妹嫁给王爷冲喜,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一番话茶里茶气,直接把司阳云跟楚如心的关系给捅了出来。
司阳云那张温润玉如的脸微微变了颜色,他猛地站起来,急切道:“元容妹妹,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与楚二小姐清清白白,怎能坏她名声!”说完赶紧拱手向老太君解释:“祖母——”
老太君一脸严厉,呵斥道:“够了!”
随即,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元容:“你当真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
事已至此,也没了旁的办法,不能将楚元容退回楚家,府中丢不起这个人。
况且,老二如今这个情况,京城中各家小姐都避之不及。叫她失望的是,楚如心母女二人贤名在外,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生出如此事端。
老太君目露厌恶,又看了一旁孙儿一眼,不禁对楚如心生出几分不喜。
倒是这个声名狼藉的楚家大小姐,让她有几分意外。
楚元容抬起一双泪眸,坚定的点了点头,“老太君,儿媳对王爷之心,天地可鉴。”
老太君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孩子。”
她让大老爷跟司阳云两个外男去了外厅用膳,只留下大夫人跟楚元容,算是认了楚元容跟司寒衣这门亲事。
老太君忧心忡忡的对楚元容道:“老二如今身子不好,可惜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这一直是我的心病,你可愿为他养育儿女?”
楚元容心思一动。
早上她给司寒衣把脉,他身上的毒清了三分之一,还有一些毒素没有清干净,她并没有十成把握可以让他醒过来。
若是他跟书里面一样死了,到时候岂不是又叫那对狗男女如了愿。
那到时候,还能有她的好?
绝对不行!
她决不能跟原书女配一样,憋屈的死。
若是她生了司寒衣的崽,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不光她不用惨死,日后那对狗男女还得看她的脸色活,等再过几年,她的孩子继承了寒王位,她也学一学赵姬,在府里头几个年轻漂亮的面首,岂不美哉?
楚元容脸蛋红红,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孩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与我说就是了。”
楚元容低下脑袋,一脸羞涩,很小声的开口:“儿媳也想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老太君莫要笑我,其实在嫁人之前,母亲找了教养嬷嬷教我。昨夜,儿媳为王爷擦身之时,发现他是能行房事的......”
老太君大喜过望:“当真?”
楚元容羞答答点头。
老太君激动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旁边大夫人听着,已经彻底变了脸色,手中的帕子,更是拧的皱成了一团。
......
楚元容从老太君处用完膳,回去路上,便被司阳云拦住了去路。
她身边伺候的都是继母陈莲莲,也就是楚如心生母安排的,司阳云一摆手,就全都退到了一旁,楚元容若有所思的想,看来日后这些人都得换了。
眼瞅着,司阳云上前两步,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楚元容从容一笑,问他:“侄儿寻婶婶可是有事?”
司阳云那张温润玉如的脸一僵,眸子中恼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