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手指狠狠而起,轻轻落下,抚过崔晓月如玉般的脸蛋时如清风扫月,可崔晓月还是不禁颤了一颤。
轻轻替小白兔妹妹拢了拢耳旁散发,崔星晚的声音温柔如风:“谢谢你,妹妹。谢谢你住在琼花岛那么远的地方还特意跑来为我母亲磕头上香。”
崔晓月惊疑不定,她不知道崔星晚是什么意思,她跟母亲回来是为了争夺王府大权的,爹爹说了,王妃一死,以后整个王府都是她的!
“只是妹妹,你娘没教你做人要懂礼节吗?参加头七祭奠可不能穿得这样花里胡哨。”说着,崔星晚仿佛才想起什么来似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季姨娘,“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季姨娘年轻时就勾搭有妇之夫,廉耻都不要的人,哪里会懂什么礼节呢?”于是便吩咐下人将崔晓月带进去换一套孝服。
崔晓月不肯,连连叫着:“爹爹,爹爹!”
希望爹爹来替自己说说理,明明是喜宴如何能穿孝服?
崔云起也果然不辜负她,连忙站过来道:“星晚,不要胡闹,今日并不是……”
“母亲过世不过七日,今日正是她的头七,父亲您想要说今日不是什么!”谁知道崔星晚的声音直盖过他,“您可是王爷啊,与母亲伉俪情深那么多年,今日特为爱妻头七大办回魂清宴,难道不是吗?”
崔云起哑然,明明周围带红布绿,谁家丧宴如此花哨?但女儿提到头七,自己若说不是,必然落得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号。周围宾客满朋,那么多人看着,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真叫他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正踌躇着,崔星晚又冲自己带来的人挥了挥手,十多个下人一把拽下房梁的红绢,将满院的鲜花都换做了白菊,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客堂就变做了灵堂,王妃的牌位前,长香袅袅,一派肃穆。
宾客还是原来的宾客,只是原本的欢笑面孔都被迫成了哭丧脸,他们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许多人都整不会了,不由小声询问:“王妃出殡那天我已经上过香磕过头了,今天还要磕吗?”
旁人答:“来都来了,再磕一个就再磕一个呗。你好意思拍拍屁股走啊?”
见崔云起还呆呆望着,似乎不能接受如此变故,崔星晚便替他拱手冲各位宾客道歉:“我那新来的姨娘上不得台面,不懂礼数,将回魂宴扮做了喜宴,让各位叔伯婶婶见笑了。不过今后只要我在王府一天,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遍!日后叔伯婶婶们若有什么事情要我王府出钱出力的,尽管来同我说,星晚能帮的绝不推辞。”
简单两句话就推翻了崔王爷之前的那句“女主人”的定位,崔星晚左一个姨娘,又一个不懂礼数,将刚才还风光无限的被人簇拥着讨好的季晚烟打压成了一个不知礼数,不懂廉耻,也不会办事的废物小妾。
季晚烟听得是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若不是周围那么多人,怕是分分钟都要扑在崔王爷怀里叫屈了。
可这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