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个……”
方元和包龙图愣住了,本能地推托起来。这是东方人的含蓄性格在作祟,在收受礼物的时候总是不太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顾昌一笑,随后故作生气道:“两位不必推托了,再推托下去,就是看不起我顾某人,不打算卖我这个面子。”
“怎么敢……”
在顾昌的坚持下,两人只好把钱接拿过来。
见此情形,顾昌满意笑了,再让秘书分发两张名片,颇有几分意味深长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么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两位另外有事,尽管可以给我打电话。”
“哦。”
两人接过名片,低头打量之时,顾昌转身就走了。与此同时,一帮保镖急忙跟上,却是把刚才陪在顾昌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落下来了。
看到这个情况,那个中年人脸色一青一白,嘴口欲言,但是最终没声音出来。顿了一顿,他低头瞄了眼地板上的残片,也面带悲苦之色的走了。
几分钟之后,一帮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清洁工提着扫帚前来清理垃圾。
“我们也走吧。”
此时,方元随手一弹,居然把顾昌的名片扔到旁边的垃圾箱中。如果让一些商界人士看到这个情形,肯定会气急败坏的谴责他暴殄天物。
要知道以顾昌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结却始终没有门径。名片虽小,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然而,方元竟然把名片给扔了,估计在一些人眼中,这简直就是犯罪。
“嗯,走,吃大餐去。”
这个时候,包龙图也有样学样,把名片揉成一团,然后扔进了清洁工的篓桶中。
不久之后,两人走出了楼盘小区,来到外面的公路中。招了辆出租车上去之后,包龙图就在车座后面掂量了下口袋中的那捆钞票,脸上露出了高兴兼鄙薄的神情。
“才五万……”
悄悄地在方元耳边报了个数目之后,包龙图撇嘴道:“你和我加起来,也就是十万块。堂堂亿万富豪,竟然这样小气,早知道刚才不应该这样轻易罢休。”
“不罢休又能怎样?”方元轻轻笑道:“你还想讹上人家不成?不怕被装进麻包塞上石头直接沉海底啊。”
“什么就讹?这是封口、压惊、精神损失费好不好。”包龙图嗤声道:“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楼上掉下来又差点砸到我们的东西,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又没证据。”方元又摸了摸额头,感觉伤口又有点儿疼了。
“谁说没证据的。”包龙图哼声道:“东西虽然碎了,但是从残片的文字,我可以断定,那东西就是个罗盘。另外在顾昌旁边的那个中年人,身穿传统的大褂,后背还有太极八封的图案,分明就是个风水师。”
“毫无疑问,这事就是那个风水师,在看楼盘风水的时候,无意中失手把罗盘跌落下来。幸好我反应及时,这才没有被他砸死。”
说到这里,包龙图怒气又涌了上来:“说起来,那个风水师也是败类。差点成为杀人凶手了,他居然无动于衷,压根没有向我们道歉的意思。”
“没错,他就是个人渣。”方元赞同点头,出声附和起来。
在闲聊之中,两人也坐着出租车来到一处饭馆,很快点了一桌子菜。
吃饱之后,包龙图拍了拍微突起来的肚子,意气风发道:“走,捡漏去!”
“什么?”
一时之间,方元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今天的订单已经完成了,下午又不用上班!”
包龙图笑眯眯道:“最重要的是,今天也算发了笔意外之财,手头上宽绰了,不花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哦。”
方元立即明白了,轻笑道:“又去古玩街淘东西?”
“没错。”
包龙图张狂笑道:“我有预感,今天肯定能够捡个大漏,然后赚个几百上千万,再自己开公司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对于包龙图的美好愿望,方元轻飘飘地予以祝福:“你想多了!”
“滚,少打击人!”包龙图白眼一翻:“一句话,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对于包龙图的威胁,方元立即选择了妥协。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走了。”在包龙图的催促声中,经过一番辗转之后,两人就来到了泉州的古玩街。
由于不是第一次逛古玩街了,方元并没有多少新鲜激动兴奋的情绪。
相比之下,包龙图就热忱多了,张扬的表情,仿佛向天下人宣告,我手头有钱,又对古玩很有兴趣,现在是买东西来了。
“小兄弟,我这里有新收上来的宝贝,要不要过来看看?”
在古玩街讨饭吃的人,眼力非常重要,察颜观色更是他们的本能。一个摊主注意到包龙图的神态,立即意识到这是潜在的顾客,连忙笑容满面的招呼起来。
“有新货?”
包龙图一听,情不自禁停了下来,然后向那个摊子走去。
“唉,便宜他了。”
见此情形,附近的摊主心中有几分悻悻然,暗怨自己慢了一步。
“都有些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走近摊子之后,包龙图也不客气,直接搬来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
尽管包龙图极少购买古玩,却不代表他不懂行情规矩。如果摊主觉得他是新手,打算磨刀霍霍斩肥羊,那绝对是找错对象了。
与此同时,方元也走了过来,恰好看到摊主把一件木雕摆了出来。他定晴一看,发现木雕刻的是一匹马,扬蹄奔腾的骏马。
“今年是马年,祝小兄弟马到成功,龙马精神!”摊主笑眯眯说起了吉祥话。
“谢了。”
包龙图不为所动,他耳根子又不软,怎么可能被这三言两语打动,然后不辨东西的真伪就稀里糊涂的买回去。
在包龙图拿起雕件打量的时候,方元也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也顺势在摊位上浏览起来。
方元不懂鉴别古玩,也分辨不出摊位中的东西哪些是做旧,哪些是自然的发旧。不过干坐着也有几分无聊,他干脆也随手拣了一枚铜钱把玩起来。
“康熙通宝!”
此时,方元拈起一枚铜钱观看,只见正面是规整的文字,楷书字体银勾铁画,书写十分漂亮。而且分量不轻,手感不错,应该是真东西。
“等等……”
这一瞬间,方元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懂鉴定,怎么能够肯定这是真东西呢?
“咝!”
脑子才冒出这样的想法,方元就突然感到额头丝丝胀痛,接着眼前一片昏暗,就好像蹲久了忽然站起来出现的贫血状况。
幸好胀痛持续的时间很短,在胀痛感消失之后,方元立即看到一片无形的古朴光晕在手中的铜钱扩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