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气势突然间迫人十足,嬴露薇完全招架不住。
她拧眉,不悦道:“小衿,你真的不要再任性了,你有没有伤到我我并不在乎,但是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哪天冲撞了大人物,小姑怎么保你?”
“那就先谢谢小姑了,听说这病房是您特意为我选的。”
嬴子衿抬头看了一眼门牌,似是在笑,“数字不错。”
说完,她也不看女人是什么表情,径直出了914号病房。
嬴露薇咬了咬唇,眸光晦凝。
她想了想,还是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低声说:“漠远,小衿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电话那头似是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沉默了一瞬,很冷漠:“你好好养身体,别管她,她再得寸进尺,我会派人把她送走。”
……
寒风萧瑟,银装素裹。
晚上九点的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女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衬衣,一双腿修长笔直,她背着一个单肩包,步履缓慢,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容颜苍白,却不失绝丽,偶尔有霓虹灯光从她眉眼间一掠而过,仿佛细碎的星辰缓缓漾开。
对面街道——
“哎,七少。”
聂朝视线当即一定,撞了撞身边人的腰,“你猜我见着谁了?”
“嗯?”
男人神情散漫,“又看到你旧情人了?”
他斜靠在墙壁上,身子颀长,姿态慵懒,透着股纨绔劲儿。
修若梅骨的手指把玩着一枚扳指,那手却比玉还要莹白。
风雪朦胧了他的眉眼,却不掩那清绝华艳,反而愈显出尘。
男人有一双天然带笑的桃花眼,微微弯着,看谁都像含着情。
天生一个勾魂摄魄的妖孽。
“什么旧情人,老子从来不吃回头草!我是看见嬴家前几个月收养的那女孩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聂朝知道他不感兴趣,于是又说:“你才回来不知道,这嬴家养女勾引她小姑的未婚夫呢。”
男人眉梢微挑,终于有了反应:“江漠远?”
“是他。”聂朝啧了一声。
江漠远虽比他们这些公子哥年长一辈,岁数却只大了五六岁。
未到三十,已经是公司一把手了,沪城人人都会敬称一声“江三爷”。
江漠远和嬴露薇也算是门当户对,一个是沪城第一名媛,一个是名媛们最想嫁的男人。
聂朝唏嘘:“七少,你要是务点正业,凭你这张脸,她们最想嫁的肯定是你。”
沪城名声最响的除了江漠远,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位傅家七少,傅昀深了。
只不过后者却没有什么好名声,似乎除了一张脸,再也找不出别的优点了。
傅昀深眸光敛着,笑得漫不经心:“我可不想跟他一样。”
“也对。”聂朝说。
“还是花天酒地好,这样自由,得亏我家不止我一个,不用担心会被老头子抓去继承公司。”
傅昀深没说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嬴家收养她,就是为了给嬴露薇供血,倒也挺可怜的。”
“不过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我看这姑娘的品格不行。”
他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端详着女孩,难免惊艳:“但她长得是真的好看。”
傅昀深还是没应,桃花眼微低,不知在想什么。
没人一起八卦,聂朝也无趣了,突然一讶:“哎,七少,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傅昀深抬眼一看,只见有五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街头混混,挡住了女孩的去路。
面上带着不怀好意、流里流气的笑,其中两个手上还带着刀。
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但都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又各自匆匆赶路。
“我现在信了有报应这回事。”
聂朝也没动,看好戏一般,“瞧她那细胳膊细腿,可怜哟。”
傅昀深却开口了:“去帮一帮。”
“啊?”聂朝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是吧七少,你知道她在沪城的名声多差吗?去了那就是沾一身腥。”
“她只是个小姑娘。”
傅昀深撩起眼皮,“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豪门水深,黑白颠倒是常态,又怎么会了解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聂朝一想也是:“可为什么是我去帮?”
傅昀深懒懒:“你会空手道。”
“好好好,我帮。”聂朝无奈。
他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可还没等他穿过马路,意外发生了。
只见女孩面无表情地扣住了为首那个混混的手臂,忽的一抬,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动作冷狠至极。
又在十秒之内,她出拳发腿,抬脚肘击,迅速撂倒了剩下的几个混混,气都没喘。
快到所有人猝不及防。
聂朝目瞪口呆:“……卧槽?!”
傅昀深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桃花眼抬起,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