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是吧!还不赶紧滚起来!”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让人不由得汗毛耸立,还没反应过来,一盆冰冷恶臭的水泼到褚青青身上。
她倏地睁开眼,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庞映入眼帘。
一张肥肉纵横的脸上写满刻薄,手腕比她胳膊还粗,此刻正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木盆,恶狠狠地望着她。
“看我干什么!没死就赶紧去干活!洗不完那些衣裳不许睡觉!”她见褚青青睁开眼,继续粗暴地吼着。
褚青青刚想站起来,可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她再次跌倒在地上。一些零碎的记忆铺天盖卷来,头疼地像要炸开。
“装什么装!都被打入冷宫了,还跟我装娇气?”
女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见她还没反应,抄起地上一根棍子就朝她抡下去。
这时,褚青青突然睁开眼睛,狠准稳地抓住头顶的木棍。
女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丑恶的嘴脸。
“你还当自己是正宫娘娘啊!你现在就是个连宫女都不如的弃后!在这冷宫里,全都得听我赵秀芬的!”
褚青青睁着眼睛,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她重生了!
看来老天爷也觉得她可怜,所以又给她一次复仇的机会!但和之前相比,这个身份也没好到哪去。
荀国的皇后,可是新婚不久不得皇上宠爱,于是被打入了冷宫。性子懦弱,被这里的宫女欺负地死去活来。
她之所以有机会重生,就是因为之前那位主被罚洗衣服累死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褚青青脸色一冷,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寒意。既然老天爷给了机会,她就要好好抓住才行!这一世,她要把失去的都讨回来!
“哎哟呵!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还本宫,你就是条皇上不要的狗!”
胖女人骂完,用力抽出棍子,再次朝她挥去。
褚青青手疾眼快,用了十足的力气握成拳头,冲她肚子狠狠打了一拳。
“啊——”
赵秀芬痛的大叫一声,踉跄几步跌进了水池。锅碗瓢盆撒了一地,有些瓷碗碎渣扎进了她油肉的手掌。
旁边一些小宫女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被她破口大骂,“笑什么笑!一个个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那些宫女立刻住嘴,想必平时没少被她苛待。也有几个见风使舵的,赶紧过来把她扶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你竟然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赵秀芬挽起袖子,扭着肥大的屁股朝她扑过去。
她的体型,简直能装下两个褚青青。
面对她颤抖的肥肉,褚青青丝毫没有躲避,而是等到她和自己还有一尺距离时,再突然一闪身子,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褚青青!我今天要杀了你!”
赵秀芬这次被摔急了,爬起来朝身后一招呼,立马冲上来几个宫女,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看起来像是她的狗腿子。
“你们尽管给我上!打死她算我的!”赵秀芬口气非常大,好像这皇宫都是她家开的。
“好大的口气!本宫竟不知这皇宫什么时候开始姓赵了?”褚青青冷哼一声,气场瞬间强大起来。
谁都能听出来,这话极具危险性,要是传出去让旁人听见,岂不是她们要跟着赵秀芬被罚?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啊!
顿时,那些宫女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连赵秀芬自己,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平时忍气吞声的弃后,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难道被打疯了?
“本宫虽被打入冷宫,也终究是国相的女儿!你们要敢坏我一根头发丝,国相必叫你们跟着陪葬!”褚青青趁热打铁,继续恐吓。
众人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以前褚青青受了委屈打碎牙往肚里咽,从来没闹过事,人们权当是她好欺负。
可现在她的话一语中的,就算是弃后,也还是国相的女儿,万一哪天追究起来,她们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我呸!新婚不到一月就被弃,你以为国相稀罕你这个女儿呢?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多羞耻呢!巴不得你去死吧!”
就当人们全都战战兢兢的时候,赵秀芬又开口了,她才不信这丫头又那么大的本事,能找来国相给撑腰!
国相要是想帮她,她还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冷宫被欺负?
“我今天还非要教训教训你!”赵秀芬说着,举起巴掌朝她撞过去。
褚青青侧身一闪,拾起地上的棍子紧紧握在手中。
眼见着赵秀芬朝自己扑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她腰间重重一击。
“啊!”赵秀芬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打倒在地,捂着腰间惨叫不跌。
“本宫才该好好教育你,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褚青青怒喝一声,抡起棍子在她身上打了数十下。
赵秀芬腰间受伤,毫无力气抵抗,那些宫女见这废后如此霸气,也不敢上前阻拦,只好避让。
褚青青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直到力气快用光,直到赵秀芬衣裳渗出血花来,她才肯收手。
“今日本宫暂且饶了你,日后要是再犯,小心你的狗命!”褚青青冷冷出声,抄起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那些衣裳你亲自给我洗完,不然……”说罢,她抡了抡手中的木棍。
赵秀芬这次被她打怕了,又变成了狗奴才的模样,她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朝着水池边走去。
这冷宫里的女人,都被她欺负的厉害,现在见她被狠狠教训,一个个在心里拍手称快,没人愿意上前帮忙。
“废主也是主,以后谁再向她这样不分尊卑,本宫决不轻饶!”褚青青拿出一股正宫娘娘的做派,威风至极。
就在这时,冷宫院门被倏地推开,一道柔媚的声音悠悠传来——“哟,以前可是真没发现,姐姐还有如此大将风范呢~”
褚青青侧眼望去,查明来人是谁后,眸光愈发冷冽了几分。
苏妃见这院子里一地狼藉,褚青青身上也是污浊不堪,不由得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