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龄熟悉伤病医药,能试探出原主身体经历过一场暴虐摧残。
一些原主模糊记忆也随之浮上脑海中,姓颜名若龄,出身四品太常寺少卿府嫡女,因夕月节去祈隐寺参佛敬香,偶遇三皇子容宁贤。
两个人偶遇之下没有多说半句话,但却被敬香的皇上和众妃撞见。
皇上以容宁贤亵渎先祖之罪大发雷霆,要削夺他的亲王封号,但被淑妃娘娘以不可张扬皇族丑事的借口劝住。
于是皇上赐婚,颜若龄嫁入宸王府一个月不曾见过容宁贤,不久之前不堪忍受容宁贤的凌辱悬梁自尽。
“真惨啊!”
若龄叹息,看来她要尽快适应颜若龄这个名字,还有她凄惨悲催的人生。
若龄想要好好查看一下身上伤势,忽然,腿下什么东西刺痛肌肤。
挪开腿一瞧,天哪!居然是数十枚袖珍银针跟着穿越来了。
银针散落在地上,若龄急忙拈起一根银针细看,针头水晶管里还都装有药液,那可是家族的绝密药方。
若龄大喜若狂,同时她还有一个更惊喜的发现,手腕上从小就戴着的蛟木手镯居然也跟着来了,蛟木乃是千年古木,质地如金似铁水火不侵。
更重要的是手镯外表粗朴但内里中空,里面放满各种药效的小药丸,那是爷爷怕她穿山毒渡野受伤,给她准备的小药丸。
握紧银针和手镯,若龄落下两滴眼泪。
要活着,不管处境多么艰难都要为自己和亲人活着。
若龄先从手镯里取出两粒固元补气的雪参丸吃下,血脉恢复一些之后她在幽暗的大殿里悄悄翻寻。
要找到一个物件将银针妥善藏起来,满殿阁内都是残破之物,凤冠霞帔散落一地,看来原主对这场婚配绝望至极。
终于在凤冠上找到一根镶嵌珠宝的赤金簪,将珠宝统统掰掉,剩下光秃秃一根簪子,银针藏进金簪内,然后把簪子藏在腰带里。完美!
若龄刚准备歇一下,忽然殿外传来嘈杂喊叫,若龄忍痛趴在门缝窥探。
见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被一群侍卫往外轰赶,大夫被迫往外走,一边回头道:“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你们这些……”
李嬷嬷的声音不知在何处怒喝:“赶紧轰出去,王府里不留庸医!”
“嬷嬷,我看玉芝真的不行了!”
李嬷嬷嗓音刺耳:““那贱骨头就会耍诡计,把她扔后园柴房里,死了就叫人拖出王府。”
大夫被轰出去,外面吵嚷声逐渐消失。
若龄蹲门口前,开始在脑海里搜寻和玉芝有关的记忆。
玉芝是下等浆洗奴婢,颜若龄嫁入王府当天赏赐玉芝一件新衣,玉芝感恩偷偷救下悬梁自尽的王妃,因此成为李嬷嬷眼中钉。
若龄为人古道热肠,决定先救玉芝。
若龄很轻巧从后窗溜出去,按照模糊记忆寻到柴房,果然看到玉芝惨戚戚躺在一地枯草上。
诊脉确定玉芝昏迷的主要原因就是李嬷嬷那几棍子,若龄从手镯里拿出用雀花藤和石菖蒲几味中丸给她吃下去,而后用力揉搓玉芝手脚四肢,帮她恢复身体知觉。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眼见玉芝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若龄终于松口气,只要两个时辰后再给玉芝扎一针就能转醒。
若龄蹑手蹑脚绕出柴房,迎面走来一队夜巡侍卫,她已将躲在一间偏殿廊檐后。
等着侍卫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偏殿里面有人谈笑,声音听着十分娇柔。
“王爷,王妃娘娘怎么说也是个姣花软玉的美人,王爷当真忍心弃之不顾吗?”
听着殿阁里嚼自己的八卦,若龄来了兴趣儿,悄声靠近窗缝偷看房内情形。
见精致殿阁里,一位长眉飞俊,眉目如同水墨画就的一般疏朗的男子,身穿一件暗蓝锦纹长衫,手执一盏翠玉茶盏,凝目看着茶盏上缕缕热气,神色十分清冷。
他鼻子里冷哼一声:“弃之不顾?那种女人死有余辜。”
若龄认出他,这就是宸王府的主人,当朝三皇子容宁贤。
而说话的女子就站在容宁贤身边,衣履穿戴风流妩媚,一抹胭脂红的肚兜,将身前丰满曲线衬托的十分圆润迷人。
女子似有意无意的将丰满曲线往容宁贤身上蹭,声线魅惑:“王爷,妾身知道王爷念旧情,但是如今王妃娘娘心愿得逞嫁给入宸王府,王爷也要怜惜她一番心意才是。”
窗外的若龄心里发寒,她认不出这个女人是谁,但已经能确定此人阴狠歹毒,明着句句替若龄求情,实则加深容宁贤心头怨恨,巴不得若龄早点死。
果然容宁贤脸色更加沉冷:“很晚了,你歇着吧,本王还有文书没有看完。”
说着容宁贤站起身,女子愣一下,随即缠住容宁贤,抬头用凝眸含情:“王爷,妾身今晚给王爷准备补身的汤药,王爷难道不留下尝一尝颠鸾倒凤的滋味吗?”
女人娇柔婉转,唇瓣逐渐靠近容宁贤的唇,一只玉手已经探入容宁贤腰带内,缓缓的来回游移向下摸索去。
容宁贤手臂也顺势拦住女人细腰,手掌在美妙娇躯上游移着。
若龄看到如此旖旎香艳一幕急忙转开视线,只听房间里一片安静不知道他二人在做什么,若龄掩住狂跳的心脏正欲偷偷离开,忽听殿阁门被人推开,容宁贤居然走出来了。
那么妖娆主动的女人居然没留住他?
若龄惶然一惊,急忙趴下身躲在石栏后面,只听那女子追出来,声音慌乱问道:“王爷,王爷你去哪?”
容宁贤并没有回答,身影遥遥消失在夜色里。
若龄爬在栏杆后一动不敢动,等到女子悻悻走回殿阁才敢爬出来,她不敢在逗留此地,飞快跑回云熙殿。
一整晚,若龄半睡半醒的熬着,等到该给玉芝用银针的时候,若龄再一次溜去柴房。
银针正要刺入玉芝肩胛穴位的时候,骤然一个幽冷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