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猛地缩回手,挡在面前的这扇木门仿佛成了千军万马。
可即便在战场上面对百万雄师都不眨一眨眉头的沈炼,此刻,却迟疑了!
“沈帅,柳小姐就在里面,不见一见吗?”
“退下!”
待夜七离开后,沈炼再次将手搭在木门上,他眼神极其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若雪。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正是那名保安。
嘎吱。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沈炼侧身偷偷向里面观望,他渴望看到那道自己魂牵梦萦了七年的身影。
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排低矮破旧的足疗店和洗头房,还有几家不正规的棋牌室,空荡荡的院子里几个孩子在玩耍。
“骑大马、骑大马,上高山,跨过河......”
几个小男孩在唱着童谣。
“让开让开,这次该换我玩了!”忽然,一个小男孩一下子跳到一个小女孩身上,他不像别的小朋友一样骑在她身上,竟然用脚踩了上去。
呜呜呜。
小女孩趴在地上抹着眼泪,那张花猫脸涨得通红。
不知道为何,沈炼看到小女孩时,冰冷的内心仿佛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很疼。
他握着木门,不知道何时木门已经被他攥出裂纹。
“哭什么哭,没爹的野种给我儿子当牛做马是你的福分,儿子,别管她,给我踩上去!”
“哎哟,瞧着可怜样儿吧,多讨人心疼啊,长大以后绝对和她妈一样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哩!”
地上的小女孩任由小男孩们欺负,她想站起来,可那瘦弱的背上却一下子落了几双脚,压得她只能跪在地上爬。
“哎呦!”
突然,之前的小男孩从沈念的背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一脸痛苦。
“你个野种,沈念,你站着不会走,连他妈爬都不会吗?”
妇人将瓜子皮吐向小女孩,刚拎起胳膊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木门被整个扯裂。
轰。
“你骂谁是野种!”
沈炼宛若一尊九天之上的杀神,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泛滥汹涌起来。
沈念。
年龄在六岁左右而且姓沈,再加上那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沈炼能够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堂堂战神,一怒山河都要颤抖。
可自己的女儿却在这里受人欺辱,饶是沈炼心里愧疚可也无法抑制那喷薄而出的怒火。
“呦呵,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我给柳若晴那臭寡妇管一管她的野种关你屁事?”
“沈念,你和你妈一样就是天生贱命,还不跪着爬过来把我儿子扶起来?”
闻言,沈炼眼神如刀,每一步踏在雪地里都会将整个院子震得晃动,漫天杀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妇人一愣,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可随即她就反应过来,眼角抽搐,怒道:“你算老几,老娘告诉你,在这处大院还没人敢动......”
啪!
不待妇人说完,沈炼一巴掌抽过去。
她倒飞出七八米,摔了个狗啃泥,两颗大门牙都被磕掉了。
反观沈炼则掏出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手。
“跪下!”
他伸手一指。
唰。
那是来自于战场上的杀气,用鲜血洗礼的威压。
其他几个嗑瓜子的妇人吓得脸色苍白,忙抱起自己的孩子仓皇逃去。
妇人则窜了一肚子火气,她叫张娜,家里边在这处大院开着棋牌室,平日里经常跟道上混的痞子大哥打交道,所以为人嚣张。
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何况当着儿子和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
“你个杂种,敢打我!”
张娜心里的火苗蹭一下子翻腾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抓沈炼的脸。
嗯?
沈炼眉头一皱,只见他平静的面色下隐藏着好似要刺破天穹的怒火,惹得漫天飞雪纷纷避退。
“打你怎样,我还敢杀你!”
话音未落,沈炼一步步走向张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