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锁看似牢固,但是,它常常都因为一个小小的环片而开启。
一次邂逅,一个灵光一闪的想法,一个昙花一现的场景。命运被改变了,生命变得不同了,生存的定义也被改写了。
流浪汉救起她的时候,曾看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他,其中有几双是不怀好意的。在几十步开外的地方,有几个人身着黑衣的男子看到了这一幕想要冲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刚走了几步,他就发现被人跟踪了。
鲁多甩开大步,像阵风一样冲刺着。
十几分钟后,身后的人已经被他甩得远远的,而此刻的他已经置身在拉托拉维基斯西边茂密的森林里面。他熟悉的赶着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山洞里面。
这个山洞宽敞而深幽,但十分干燥。在没有住房的条件下,这样的地方也是宜人居住的,他小心翼翼把肩上的女孩放在一张用树枝和兽皮铺成的床上,取出怀里的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来,瓶里面装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绝不简单,因为这是他的师父——某个神秘的隐居者,在他临行之前送与他的礼物,据他师父所称,它对恢复精力有着惊人的效果,他以前也曾用过,确实疗效非常。现在,瓶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点,他决定交给她了。
鲁多把她扶在臂弯里,用另一只手把液体送入到她嘴里。
短短的几分钟工夫,她的脸色就已经红润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决定再帮她做最后一件事情。这样的话,她醒来之后,一定会格外开心的。
他轻轻地把她身上的衣服解开。
一道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线印入眼帘。
在她那雪白的胴体下,他颤抖了,脸烫得通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那如同白玉般无暇的肌肤,那波涛汹涌的胸脯,那粉嫩纤细的颈项,让他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看见过这一切之后,他将永远地陷入又一个漩涡,永远地在其中难以自拔。
他兢兢战战,汗液涔涔,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大约一个小时,她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噢,我这是在哪里?”她转动着大眼睛,发现正处在陌生的环境里。
一霎之间,她望到了他,昏迷之前看见的那个男子。
“你这是在我家里呢。”他把头送到她面前,温柔地答复她道。
她转过头来,用那双美丽的淡蓝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是你救了我?”
“是的。”
她脸略微一红,露出无比的感激。在她眼里,他成了一个王子。
她第一眼看鲁多时,也有好感。因为他不仅英俊,而且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在里面,这种气质她说不上来,但却能让她神魂颠倒。
鲁多发现她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羞得垂下头去。
如果这样腼腆和害羞,又这么英俊高大,对每个女孩都是一种无法拒绝地诱惑。她简直就要被他给迷住了。所幸的是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这让她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这个时候她的鼻角传来淡淡幽香,并且通体舒畅,她不自觉地朝自己的身上一看。
这一看却让她大为错愕。
但见她身上原本破烂肮脏的身体已经变得干干净净,身体也是,白皙透亮,一层不染。
这是怎么回事?她极度困惑。
在她昏迷之前,自己不是肮脏不堪的吗?为何现在.......?
在她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着想着,逐渐想明白了。
这个男子,一定是对她的身体做了些什么!
当她再次看鲁多的时候,已经换了一种眼神,而看着他那扭捏作态的神情,也特别觉得恶心。
“我想请问一句,”这个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大有起伏了,但还是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倒他了。鲁多当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她。
难倒他能够对她说,他救她是因为她的美貌?
他惊恐地挣扎思考良久。
“这个不用太在意吧,”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答,“救人一命,又何必有那么多理由呢?”
“不,”她执着地道,“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你心头的话说出来。”
“好啊,你说说看吧。”说这话的时候,他心怦怦跳个不停。
“你救我的理由就是,”她高声几乎是尖叫着道,“你想占我的便宜!”
此话一出,鲁多立刻昏倒。
“不,你,你误会,误会了。”他结结巴巴的道。
毫无疑问对方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他的言辞不够理直气壮。
鲁多闪烁的眼神和表现让她由怀疑变成了肯定,最后可以下出结论了,而结论就是:他是一个色狼,一个地地道道地色狼!
这下他百口莫辩了。
他兀自不知疲倦的辩解,让她都听得烦了。
“你都看见了吧?”她问他道。
“什么?”
“我的身体……”说这话的时候,变成了她脸红。
“额…..是的,我帮你洗了个澡,”他心里委屈极了,“不看着你的话,怎么知道帮你洗干净了没有?我只是想为你好,真的,请你相信我。”他努力想通过眼神传达出他的真诚。
话音未落,床单,杯子枕头等物已像陨石一样朝他撞来。
鲁多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发泄过后,她把头放在膝盖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其实想起来,她这样伤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还处在那个单纯的爱做梦的年龄,总是希望看见骑着白马的王子款款地来到她身边。这个年纪的女孩是最容易掉进爱河的,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尤其当自以为是白马王子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癞蛤蟆,这样的失落和伤心是不可估量的。况且,从她的处境上来看,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受了很多苦。本来就感到委屈,而一丁点的小事就会让她变得更委屈了。
这个时候,她无比鄙夷地看着他,她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这一辈子都不要理他。
那个男子可怜巴巴,像是只受伤的哈巴狗,既想讨好主人,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就这样,他们一直沉默着,气氛格外尴尬。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这个时候既没有爆发也没有消亡,却有一声怪异的响动传来。
那是从她肚子传来的“咕”的一声。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饿坏了。
鲁多再也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于是他一跃而起,飞快地奔进了卧室背后的一个小点的山洞,乒乒乓乓地做着什么。
她又气又饿,只感到头晕目眩,猛然间闻道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冲了进来,让她口水直流。
而这时,他端着满满一大盆烤肉走了进来,满屋飘香。
他把烤肉毕恭毕敬地端到她面前,就差没有亲手喂她了。
起先,她摆出一副打死不吃嗟来之食的态势。但是,每个女孩都是有弱点的,而她现在的弱点,就是饿肚子。
恭喜鲁多,他快要成功了。
终于,她知道再继续饿下去对她没有好处。于是,她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小小地吃了几口。
几秒钟过后,她已由小口小口变成了狼吞虎咽,她真的饿坏了。
而随着她肚子的一点点变饱,心情也一点点地好转过来。
吃饱过后,她撇着嘴一个甩头,表示她才不会领情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她已经没有多少气愤了。
“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鲁多和她套近乎道。
她才不想回答他,嘟着嘴望着墙壁。
“我叫鲁多,你呢?”他坚持不挠道。
“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好奇怪的名字。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名字。”
尽管这是一个老得掉牙的笑话,但是她还是被他逗笑了。
“我不叫不告诉你。我是说,我不想告诉你我叫什么。”
他暗笑。
“哦,为什么?”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答。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想。”
“唉,真不公平。”
“随你怎么说。”
“那么,我可以给你取个外号吗?”
“不可以。”
“那我怎么称呼你?”
“随便你。反正不能取外号。”
“叫你宝贝可以吗?”
“恶心!给我放尊重些!”一口大浓痰朝他的脸上飞了过来,正中靶心。
他捂着脸,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敢跟她开这种玩笑了。
“我猜,你不是个普通女孩吧?”
“为什么?”
“因为我看得出来。”
“你错了,我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儿。”
“唉,我也是……”
“你也是?”
起先她以为鲁多在骗她。但是当她看到鲁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显出无限哀思来,这种感觉是无法假装的,她这才相信了。
“你的父母怎么死了?”她问他道。
“本来这些是我的秘密,我不能随便说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等一下!”
“什么?”
“为什么说如果是我的话,你就可以告诉我?”
“因为我相信你。”
“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我的感觉让我相信你。”
“为什么你…..”
“小姐!”鲁多一把打断她,她的十万个为什么让他很头疼,“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就不告诉你好了。”
“你说吧,我想听。”
“好吧。他们给仇家害死了。”
“仇家?谁是仇家?”
“唉,一个在拉托拉维基斯有权有势又无恶不作的家伙。”
“莫桑?”她脱口而出。
“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你说的这些条件,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莫桑一个。他的大名我在王都早有耳闻。”
“王都?王都马利维利亚?”这个词让鲁多大为惊讶。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真愚蠢,这个时候说这个词汇无异于自报家门。如果自己身世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知道了的话,天知道后果会怎样。
她正想辩解。
但是她惊恐地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狐疑地打量他了。她感觉到,他心里一定在猜测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鲁多高声道。
这下惨了,她的身世要被这个色狼揭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