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躲?”
见我躲开了,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冷空气瞬间将我裹挟。
他快速的移动身体,用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微微一用力,我感觉我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顿时一股窒息感扼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手指微微一用力,迫使我抬头看着他,星眸里透着幽怨的光,语气森冷,“你爷爷二十年前害我法力尽失,害我差点儿就魂飞魄散了,你说,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我…,我…爷爷,…已经…被你害死了,我又没…没害你,你…你找我干什么?”我被他掐着脖子,呼吸不了,感觉胸腔里跟火烧一样。
我的话他置若罔闻,眸子里的冷意更甚,“那又怎样?你们全家一样要死,谁都跑不了!”
因为极度缺氧,我感觉头脑一阵空白,意识开始涣散,感觉马上就要被他掐死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我,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额头跟地面碰触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张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呼吸。
一股清甜的空气涌进我的胸腔,我才感觉活着是那么的美好。
呼吸了几口,我急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趴着来到他的脚边,磕头如作揖般的求饶,“大仙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害你的是我爷爷,现在他都已经死了,你就放了我吧,只要你肯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男人蹲下.身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紧盯着我,用玩味的口气问我,“什么都肯答应我?”
我不假思索的点头答道:“我…我什么都肯答应你,只要大仙肯放了我。”
“如果我说,我要你供我修行呢?”
我一愣,供他修行?
供妖精修行分好几种,有的是献舍,自己当个傀儡,有的是双.修,就是那啥啥,呃…那啥啥的,有的则是以精血喂养。
不管哪一种,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见我犹豫,男人欺身过来,和我咫尺之遥,“怎么?不答应?”
“答…答应。”
我没有考虑的时间,也没有考虑的余地,如果我现在不答应他,那他分分钟就可以弄死我。
以前听我姥姥说过,妖精杀人,会制造出来各种不同的死相,这种死法,一般就连警.察都查不出死因,大多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
我只有先答应了他,暂时先保住小命儿要紧,回头再从长计议。
见我答应,男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他邪魅的一笑,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如果以后你乖乖听话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不杀你。”
“你,你叫什么名字?”
感觉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了,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想着以后或许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共处,我总得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柳南弦。”
男人头都没有回,背对着我轻飘飘说了一句。
“柳南弦。”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放我走了,可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都感觉我的腿都麻了的时候,柳南弦带着我来到了一栋古香古色,气势宏伟的大宅子面前。
琉璃碧瓦,气势恢宏,磅礴的气势宣誓着这里主人的身份不凡。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柳南弦,心里臆测着他的身份。
他一个妖精,住的起这么高贵华丽的宅子?
柳南弦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侧头一笑,“别看了,这就是我的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院门一步。”
这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却森冷无比。
我缩了缩脖子,随后跟着他进到了宅子里面。
和古代的大家宅院一样,柳南弦的宅子也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宅院。
里面各种奇花异草,吐着芬芳,我惊奇的不行,感觉自己神游了一样,但柳南弦却视若无睹的朝前走着,带着我直接进了主厅。
“公子你回来了?”
这时,一名身穿古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见到我神色稍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
公子?
想必这个人就是柳南弦的管家了。
还有管家,一个妖精,居然有这么大的谱。
不过我一句话不敢说,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会遭来一场横祸。
柳南弦淡淡应了一句,随后吩咐管家跟我准备了一个房间。
里面设施还挺全,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看起来虽然很高档,但是管家出去的时候,那声重重的落锁声就像是砸在我的心上,我的心跟着猛地一颤。
我这算是被柳南弦给囚禁了。
这里的确是个金丝笼,可我也不是金丝雀啊。
柳南弦把我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管家给我送来了一份饭菜。
一天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时间我很难消化,我没有食欲就没吃。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想着九爷爷和我妈。
出来的时候,我是说去找我姥姥了,可是半路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现在算是失踪了吧?
我妈跟九爷爷肯定急坏了。
说不定现在都报警了。
可这里是哪里呢?警.察能不能找到这里呢?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我这才感觉稍微有了点困意,刚闭上眼睛,外面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管家进来就看到了他昨天给我端来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放在屋里的桌子上,神情上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又恢复之前温和的笑容。
“公子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抬了抬眼皮,“我不饿,你先放那儿吧。”
“不饿也要吃点,你放心,饭菜里没有毒。”管家冲我温和的一笑,放下饭菜走了。
我自嘲的一笑,下毒?柳南弦如果想弄死我,他至少有一千种比下毒更好的办法。
我也相信饭菜里没有毒,我就是没有食欲而已。
昏昏沉沉的,我一觉睡到日落西山,睁开眼睛刚想下床活动一下,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柳南弦手里端着一碗白米饭,走到我的床边,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讥诮着说:“想绝食?哼,你死了正好,省的我动手了,这样我就能轻而易举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谁说我绝食了?我只是没有食欲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抢过他手里的白米饭就开始往嘴里扒拉。
我才不死呢,我还要吃饱喝足了从这里逃出去,再找一个道士顺便灭了他。
不到两分钟,我就把一碗白米饭全部吃完了,我把碗筷又塞回他手里,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重新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看着我不理他,柳南弦这才幽幽的转身出去了,听着他关上房门的声音,我才把眼睛睁开。
刚才柳南弦说,我死了他就可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了。
属于他的东西…
我身上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东西?
就是想破了脑袋我也没有想明白柳南弦话里的意思。
想的多了就容易犯困,尤其是我这种整天神经紧绷的,我居然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窗子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早饭依然是管家送来的,饭菜比之前丰盛了许多,三菜一汤。
之后的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从那天柳南弦亲自给我送了饭菜进来,我几天都没见他人影了,一日三餐都是管家给我送房间里,等我吃饱了以后他再把残羹剩饭撤走。
或许是柳南弦交代过,房门最近几天不怎么上锁了,我除了在屋里躺着,还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只是大门口有人守着,我出不去。
今天也不例外,管家把饭菜撤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去了院子里。
天空阴沉沉的,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院子里的大树枝叶也停止了摇曳,好像是在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的洗礼。
我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惆怅的看着雨水从房脊上流下来,落到地上瞬间变成无数个小水珠,再四散着跳开。
我整整的在屋檐下坐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天气有点冷,我想起身去屋里穿件衣服,扭头之际却发现柳南弦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目光慵懒的凝视着我。
我不想理他,只要他以后不惹我,我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我走过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我就侧过身子从他旁边进了屋子。
柳南弦随后跟着我也进到了屋子里,“跟我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啊?”
我嘟着嘴,一百个不愿意,没看见天已经黑了吗?还下着雨。
“去哪你不用管,乖乖听话就好了,否则,我不介意会杀了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十足。
柳南弦身子微微前倾着,他的脸和我咫尺之遥,甚至他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我都能看得清。
清冷的气息瞬间将我裹挟,我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为了小命儿,最终我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