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告诉我,她和刘牧已经确定,这菜场鱼肚藏尸案的被害者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我连忙问她是怎么查到的,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里是我爸让我来的,他一定是要让我来见这屋子的主人,也就是躺在床上的那副骷髅的主人,想来,他应该知道一些有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只是,为什么,我一到这里,他就死了?
这是巧合吗?
随后,警车一辆一辆的赶到,我让谢芷柔帮我照顾一下我怀中的小姑娘,可她似乎并不愿意离开我,无奈之下,我只得抱着她,去跟派出所的民警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当那些民警询问那小姑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她更是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怎么都不愿意开口。
没过多久,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警车群中慢慢的驶入,一个身材身份高挑的女人拿着一个银色的箱子从车上下来。
我认得她,她叫唐樾,是江林唯一的一名女法医,她似乎有很多癖好,喜欢在深夜解剖,为此,法医院不断的调换了很多保安,不为别的,其中有一名保安,还给她吓出了心脏病。
看着唐樾带着两名助手走入了现场,说实话,我也想进去看看,但这时,刘牧恰巧走出了案发现场。
他看了我一眼,而后径直朝我走来,此时,谢芷柔也将我怀中的小女孩抱在了怀中。
“死者叫解语,二十九岁,曾因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一年之前的今天,恰巧是他出狱的时候,更有意思的是,我在你父亲的办公桌里,发现了解语的档案和一封你父亲亲自谢谢的呈情书,想来,这个解语,应该是你父亲的线人吧?”
我看着刘牧,心中顿时震惊万分。
线人…
难道,是这个死者知道些什么,我爸才让我来找他的?
“什么意思?”我看了一眼刘牧,缓缓地说道。
后者笑了笑,说意思就是请我出山呗,如果我能协助他们破了这个案子,或许,他可以考虑让我正式进入刑侦大队,还让我不要质疑他,他有这能力。
我眯了眯眼,平看着刘牧,随后双手插入口袋,笑着说道:“刘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逻警而已。”
“哦?那局长的话你不听了吗?”刘牧质疑的问道。
我抿了抿嘴,道:“听啊,怎么不听,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刑侦大队打砸的,你有什么指令跟我说就是了。”
说话间,唐樾的其中一个女助理从屋内走出,来到刘牧身旁,说了一句左医让他过去一下。
后者看了我一眼,饶有所思的对着我说道:“行,那你跟着我来。”
我对这个案子怎么可能不感兴趣,那毕竟是我爸让我找的人,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残忍的杀了他,还一片片的将他身上的肉片下来,瞧上次在菜场的架势,这名死者的肉,就跟片鸭似的,一摞一摞的叠在那些草鱼的肚子里。
可,如果不是刘牧当时举报的我爸,我爸也不会坐牢,我现在也不会只当一个小小的巡逻警,对于刘牧,我现在能礼貌的叫他一声刘队,已经很对的起他了,让我和他共事,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我爸。
我跟着刘牧走到了平房门口,此时,唐樾正蹲在那具尸体的侧方,那带着塑胶手套的纤纤玉手更是拿着一把骨凿在那具尸体的大腿骨处摩擦着。
见我和刘牧来到现场,唐樾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带着口罩,轻声说道:“从骨骼的发育程度来看,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九岁左右,死者生前患有腰间盘突出,每一根骨头上,都有摩擦痕,相信是用手术刀亦或者是水果刀之类的尖锐器具摩擦而成……”
唐樾话还没说完,刘牧就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凶手割肉时,留下来的痕迹?”
她眉目微皱,用着那张我万年冰山的脸看了一眼刘牧,顺带也看了一眼我。
“刘队长,请不要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这样很不礼貌。”
刘牧撇了撇嘴,随即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继续,你继续。”
紧接着,唐樾指了指那贴合在骨架上的绿色腐肉,说按这块腐肉的腐坏程度再加上最近的天气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五天之前,而这些腐肉的表面平滑,相信是有人用锐利的捡到,就像片北京烤鸭一样,将其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
话说到这里,唐樾笑了笑,轻声说道:“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尸体了,血液都渗透到了骨髓里,死者的双腿弯曲,双手手掌呈握拳状,他死之前应该很恐惧,我想,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应该不是死亡,而是亲眼的看着,别人将自己的肉一片一片的剔下来,而无能为力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刘牧震惊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一片剔下来?
按照唐樾的话来说,被害者的肉,是在生前被剔下来的?
“死因呢?”刘牧紧紧地皱着眉,一脸疑惑的问道。
后者白了刘牧一眼,说看这死亡姿势,应该是被疼死的,但具体的情况,她还要带回去检查。
刘牧抿嘴不语,只点了点头,让唐樾尽快将死者的验尸报告交给自己。
这时,一名正在这屋子里取证的民警拿着一张被揉成一团的A4纸来到了刘牧身旁,说这东西是在床边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