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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11-20 01:17:28

蓖麻花 已完结

蓖麻花

作者:芳草人家分类:其它主角:陈静水

《蓖麻花》可以说是一部良心作品了,陈静水关系复杂,形象也不错,加上芳草人家创新性的写作方式很能吸引读者,《蓖麻花》主要讲述的是:《蓖麻花》这部小说取材于抗日战争至改革开放这一历史时期发生在华北平原一带黄涯县望远镇农村的系列故事。小说通过女主人公陈静水一生坎坷曲折的人生命运用细腻的笔触着重描写了她对待无法预测的艰难境遇、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挫折磨难和在危难之中闯入她情感世界的几个男人的抗争和情态,充分展现了女主人公在那个时代对生活对命运对情爱的一种执着和坚守。...展开

《蓖麻花》章节试读:

妮,这把蓖麻籽你好好放着,算是娘留给你的一些念相吧。来年春天撒到地里,就会有大片的蓖麻长出来,结下一茬茬的蓖麻籽,能换上一些钱。人的命是贱的,就象这蓖麻,只要春天往地里撒下种去,就能成活;人的命又是硬的,也象这蓖麻,再贫瘠盐碱的土地它们也能活得旺旺的。

孩子,你记住,不管遇到多大的灾多大的难多高的坎,都要想法活下去,活下去就有盼头。

毛妮望着娘苍白而又平静的面容静静地听着,一句句记到骨子里。油灯下娘的面容是那样安详宁静,那份在死神面前的坦然和从容,在以后的岁月中一直萦绕在毛妮的心头,如一把永不熄灭的火,不时地驱散埋在那里的黑暗和寒冷。

外面的雨哗哗地下着,毛妮把娘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捂着。炉子上拔起红红的火苗,舔着药锅,锅内发出嘶嘶的声响,屋子里飘荡着浓浓的中药味,给冷清的小屋添了些许活气。

毛妮眼前浮现出张货郎的影子,对于货郎她并不陌生。这几年货郎总是担着货郎担走村串户,把针头线脑、梳篦、头饰等女人离不开的东西送到姑娘媳妇们的手上。毛妮也常从货郎那儿换些自己喜欢的头绳和针线,货郎对毛妮总是特别热情,有时还白送她一两件不值钱的小东西。货郎有一副好嗓子,清清的一声喊出去——针线的卖,就会让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心直痒痒。

把日本兵打死后,货郎拉着毛妮的手在玉米地中间的一道地沟内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走,幸亏沟内没有水。他们不敢走大路,怕遇上那些鬼子兵。鬼子们发现有一个丢了后肯定会到处找的。毛妮心中害怕、慌乱、着急。

货郎紧握着毛妮的手,让她感到了安全,毛妮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惊慌和羞涩。除了正堂哥哥,她第一次这样握着其他男人的手。这双手是细长的,有些象女人的手,没有正堂哥哥的硕大有力。

正堂哥哥,你现在在哪里?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周正堂,一年前离开了陈集村,现在是死还是活,一直成为村里人们的一个谜。

后半夜的时候,雨停了。毛妮娘躺在炕上,安然地睡着了,离开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跳出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苦水日子去了另一个世界。熬好的药盛在碗里,搁在桌上,早已冰凉。

毛妮给娘换上她生前最喜欢穿的一身粗布衣服,端来一盆清水细细地给娘洗脸梳头。

对于死,毛妮以前没有多少记忆,父亲死的时候她还小记不清了,哥哥几岁的时候就夭折,只偶尔听娘说起过。如今一天之内她两次亲眼目睹了生与死的全部过程。一个活生生的日本兵狰狞可怖,死在了自己身上,她惧怕、羞辱和愤恨。唯一的亲人对自己交代完最后的叮咛和牵挂,安静地走了,走得无声无息,走得匆匆忙忙,就象一片叶子在秋风中从树上落下来一样简简单单,而又轻而易举。

死是这样的容易,生却是这样的艰难。

人们赶来的时候,毛妮娘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躺在炕头上。

毛妮拿不出钱来给娘买棺材,家中那点钱都给娘买了药。快晌午的时候,张货郎来了,是柱子婶找人叫了来的,当时就答应了和毛妮的婚事。然后奔回家中取了钱来操办丧事。一口薄棺毛妮娘算是体体面面地入土安了葬。

等到毛妮娘的丧事百日之后,毛妮嫁到了张麻子村张货郎家。

货郎的祖先是剪子匠出身,据说是个麻子脸,开了铁匠铺专门打制剪子,因为打制的剪子在当地一带出名,这个村子后来就改名张麻子村。到了货郎爷爷这一辈他们这一支人开始人丁稀落,辈分在族中渐渐地也就高了。货郎的爹娘生下四个孩子,上面的三个全都夭折了,只剩下货郎这一个独苗,平日里唤他四儿,后来做了货郎这一行,人们就起了外号叫他张货郎。货郎虽然年纪不大可在族中年轻的多数得喊他爷爷,毛妮嫁过来后也就成了四奶奶。

四奶奶,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那一双眼睛只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心给捉住和俘获。她的名字叫静水,是小的时候娘让一和尚看过相,和尚说这女孩子的眼中象有一汪水,看起来深不可测,日后可能有些造化,还给她起名陈静水。

陈静水,四奶奶,她会给张家带来怎样的变化和命运?张家会在她的手上兴旺发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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