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一劫的方天麒对陆锦绣一见钟情,将她当做了救命恩人和势在必得的女人。在此后的几年里,这个男人将陆锦绣视若珍宝,男人宠爱她,赏识她,培养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未雨绸缪,为她披荆斩棘铺平一切道路。
而在画面的最后,因为嫉妒和仇恨一而再再而三设计陷害陆锦绣的陆凌霜却因为中了陆锦绣的奸计,失手将自己的母亲推下了楼,成了杀母凶犯,被关进了监狱。
在她入狱的当天,这个男人就在监狱里亲生掐死了她!
凌霜惊呆了,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富家小姐,一生吃穿不愁,没想到回国之后处处荆棘,如果她看到的画面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只有几年的时间好活?
不行!她不能死!
今天是方天麒和陆锦绣的第一次见面的关键时刻,往后陆锦绣的发迹全靠这个重兵在握的男人给她撑腰。
如果她能成功阻止他们见面的话,陆锦绣想和原来一样一帆风顺,怕是没这么容易了吧?
思及此,凌霜决定不辜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餐车上摸了把叉子,不动声色的卡住了陆锦绣车厢的推拉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车厢里若无其事的睡了起来。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火车到站停靠。
凌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一个浑身血气的男人冲进了她的车厢,然后猛的关上了车厢的门。
凌霜睡的人事不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沾满血迹的外套被脱下来塞进了床底,衬衫领口大开的男人便掀开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一把匕首抵住凌霜的脖子,冷冷的说了一个字:“乖乖配合我!”
此时月上中天,那男人挨的很近,凌霜下意识朝着他的脸上看去。
那是张极俊美的面容,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杀伐之气,眸色冷然,声音清冽,身上的血腥味道浓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凌霜却下意识觉得他面相不好,父母缘薄、兄弟缘薄、夫妻缘薄、子女缘薄……啧!天煞孤星啊。待想起来面前男子是谁,才意识到她把自己坑了。
是的,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方天麒,那个画面里将她害的凄惨的男人。
由于他打不开陆锦绣的门,所以转头钻进了陆凌霜的车厢里。
凌霜一时无言,看见这个画面里亲手将自己掐死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在对方瞪了她一眼之后看着他张了张嘴,微不可闻的“啊”了一声。
方天麒:“……”
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方天麒被凌霜这极度敷衍的叫声弄的满头黑线,攥着凌霜的胳膊按在枕头上,额头青筋暴跳的道:“啊什么啊?”
凌霜这才回过神。
方天麒的匕首在她脖子上逼近了一寸。
凌霜呆呆傻傻的。
方天麒英俊的面容逐渐有些扭曲,一双锐利的眼眸阴鸷的瞪着凌霜。
凌霜蹙了蹙眉。
这是明摆着装蒜了。
方天麒气的想杀人,但碍于外头还有追兵搜查,手伸进被子里探入凌霜衣摆,朝着腰眼里的软肉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凌霜吃痛的叫了出来,眼底瞬间泛起了泪花,配上她凌乱的发丝,和迷蒙的泪眼总算有些像样。
方天麒觉得这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正打算开口威胁她两句,车厢门就被人一把扯开。
一束手电筒光照在两人脸上,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当兵的往里面一探,瞧见光着姿势旖旎的两人脸上猛的一红,下意识就要退出去。
凌霜心说这怎么就要走,这么大一只祸害你怎么看不见?
又想面皮这么薄真不适合当兵,想让方天麒倒霉还得自食其力。
思及此,她忽然将手搭在了方天麒的腰上,清澈的眼波里多了分迷离的颜色。
方天麒叫她柔软无骨的手指抚在腰上,心中顿时荡起一层涟漪。
心说这丫头原来喜欢这个调调,真看不出来,正想回应一下,却觉那只手顺着他的腰身一直摸下去。
方天麒心中警铃大作,但却为时已晚,那只手迅速的探到他裤兜里的一把左轮手枪,只听咔哒一声,手枪就被扣动了扳机发出一声沉闷的枪响。
这一声枪响石破天惊,很快就吸引军队过来。
凌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一丝浅笑,在方天麒惊愕的眼神和痛苦的惨叫中,抬脚将他踹下了床。
凌霜没学过开枪,但心挺狠,这一枪射穿了方天麒的大腿,直接废了他的行动力。
那个起初不敢看的小兵脸色瞬间一白,冲进车厢内一脚踩在了方天麒腿上的枪伤上,手中的毛瑟1988式步枪直挺挺的戳在方天麒的脑袋上。
凌霜在方天麒怨恨愤怒的目光中直起身子,玉白青葱的手指优雅细致的扣着领口被方天麒扯开的扣子,好似刚才开枪和踹人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天麒疼的满头冷汗,暗骂自己常年打猎却被雁儿啄了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凌霜:“你是什么人!”
凌霜却不理他,自顾自穿好衣服朝那个表情紧张的小兵道:“你们要找的是这个人吧?”
说话声音也是低沉的,沙哑中带了些许妩媚。
那小兵闻言怔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阵发烫,迅速的点了点头道:“是、是的!”
“哦。”凌霜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爱脸红,也没在意应了一声:“那你快点把人带走吧,我刚刚那一枪打中了他腿部大动脉,要是抢救不及时,流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这话一出口,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方天麒被人追杀是因为他抢了广州督军马孟三从外国人手里买的一批军火,这次落在他们的手里,应该是活不成了,她这话显得有些多余,嘴角不觉掀起一抹嘲讽的意味。